李灰盯着柿子,似乎颇费思量。
“给姑姑好不好?”
李灰猛摇头。
“为什么,灰儿不喜欢姑姑吗?”
“姑姑凶!”
“噢,姑姑凶啊,那咱们不给她吃。给叔叔好不好?”
李灰这回点头了。送上柿子。
仇璋接过来,剥了皮,喂给李灰吃,“灰儿乖,叔叔问你,你希不希望叔叔娶你姑姑?”
李灰吸着柿子里的“小舌头”,点点头继而又摇头。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到底希望还是不希望?”
“希望又不希望。”李灰说。
“为什么希望?”
“我想叔叔做我的姑父。”
“为什么不希望?”
“姑姑凶,叔叔娶姑姑受委屈……”
仇璋大笑。
“好啊,李灰,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李灰猝然看到李纤凝,吓的慌忙扔下柿子,顺着门缝溜了进去。
仇璋见状道:“干嘛吓唬孩子!”
李纤凝不服气,“他先说我的,破孩子,从不和我亲近。”
“你凶神恶煞,谁敢和你亲近。”
“那你走啊,你也不要和我亲近!”
“走就走!”
他们两家西角门对着东角门。仇璋进了自家东角门,反手把门摔上。李纤凝气他真走,捡起地上的柿子扔进门内,哪知正好砸在仇璋头上。听到惨叫和那声怒气冲冲的“李纤凝!”,李纤凝哪里还敢停留,飞身闪进西角门,插上门闩。
李纤凝母族世代军功著称,祖父和舅舅皆是朝中大将,舅舅罗远手底下曾有个姓关的校尉,勇猛善战,有次沙场归来,还给李纤凝带了一枚人骨哨子作礼物。后来庭州之战,被突厥人砍断了一条腿,离开了战场。
李纤凝前几天逛东市,与他意外重逢,见他落魄潦倒,心生恻隐,好在身手没落下,还是那般骁勇,即便没了一条腿,等闲之辈十几个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遂将其请来衙署帮忙调教衙役。
步下月台,李纤凝正打算去告诉衙役们这个好消息。看到解小菲独立在班房窗下,听着里面的说话声,身形渐渐佝偻,继而挪开脚,垂头丧气地走开了。
李纤凝迎上去,“这是怎么?”睄一眼班房,“他们说了什么?”
解小菲怏怏不乐,被李纤凝问了几次才开口,“他们说我是小姐的狗。”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谁说不是呢!”解小菲揉了揉鼻子,似有无限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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