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话,只看着窗户外边飞过去的车子和树木,眼神很是空洞。
很长时间后,我问:“你妈知道这件事了吗?”
顾承默了下才说:“已经知道了。她应该是跟我哥一起早就知道了,只是还不确认,所以才不会同意我跟她在一起。”
我没有马上接话,他又连忙说:“不过你放心纪小离,我支持你。”
冲他一笑,我却是问:“你应该不是真心喜欢冯雨柔吧?”
顾承怔了一下,而后笑起:“当然是真心的。”
我挑挑眉,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而是说:“你妈是不是很喜欢她?”
“的确。”顾承没有否认,“她是我们家都认可的儿媳妇,在他们眼里,她是个好女人,好儿媳。”
看着顾承的侧脸,总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牵强的感觉,我很想问他,那么在你眼里呢?
不过,我没问,因为他刚才说了,他说他支持我。
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到了别墅门口,顾承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我:“真的只吃些水果就行了?”
“已经很丰盛了。”我笑着跟他说再见。
上楼拉窗帘的时候,顾承还没有走,他靠在车边吸完一根烟,然后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挂了电话后才走的。
走的时候,他还看了我的楼上一眼,不过,我靠在窗帘后边,他没有看到我。
其实我真的什么也吃不下,根本就没有胃口,可想到医生跟我说的,如果不把身体调理好,手术就没法做。
而且孩子越来越大,手术的风险也会越来越大。
闭了眼,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下楼弄了碗面条吃。
白天倒是好过,工作能让你短暂地忘记烦恼,可到了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就再也睡不着了,越到后来,我简直烦得一塌糊涂,瞪着眼大吼了几句。
又看了一个非常搞笑的综艺节目后,头实在疼得不得了了,我才硬逼着自己去睡觉。
这是一种痛苦的煎熬,真的是。
想到那句,自己选择的路,就是跪着都要把它走完。
我忽然在问自己,顾容到底有什么好,我为什么要爱上他?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头当然是疼的,但我也不能再躺在床上了,我真怕得神经病,既然睡不着就起来吧。
反正体内有炎症,我就出去锻练锻练。
别墅的公园里,比我早起的人多了去了,年轻人也有不少。
没想到,我竟碰到了顾容。
我忘了,他有晨跑的习惯,看到我,他缓下动作,倒退着跟我保持着同一个速度,笑着说:“真是难得,在这里住了数月,还是第一次见你出来。怎么,是什么让你改变了生活理念?”
看吧,我在他顾容眼里,就是个乡巴佬。
他也一定在想,我肯定是被他跟冯雨柔的事气得连觉都睡不好。
想想,这样的夫妻做着还有什么意思?
他一直在讽刺我,嘲笑我,一直想窥探我到底对他有什么目的?
我停下来,他也停下来,而后我笑着问他:“你是不是忘了,我肚子里还怀着你的种呢?顾容,你是不是连他都不想要了?”
顾容的脸立刻沉下,我冷冷看他一眼:“是不是觉得很没意思?其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你想做什么,请先把我的孩子做了,然后再把我做了,你就可以放手去做你想做的事了。”
他一把拉住我:“都多大人了,做事还这么任性?”
为什么听着他这话,我想哭呢?
我克制好自己的情绪,笑道:“长这么大,我做事就从来没有任性过。”
顾容跟我对视着,眼神复杂,我一点都看不懂,心也燥得很,感觉跟他的每次对话,都要消耗掉我多少能量,可我补充的时候又没那个精力补,真的很划不来。
抽开手,没再看他,继续我的慢跑。
等我返回时,他已经不在那里了。
回来的这几天,我总是有事没事就往冯雨柔所在的小区跑,自从我跟柏林在那条巷子里看到她跟顾容后,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这天晚上,我又在马路这边看着那条小巷子。
说真的,之前来过很多次,一次都没看到,这种心理其实有点变态,难道我还真想再次看到他们在一起?
当然不是的,我只是在害怕,真的是害怕。
忽然,眸色一眯,我看到冯雨柔小跑着冲到小巷子里,而顾容就跟在她后面,三两步就追到,然后一把将她摁在墙上,钳制住她的下巴,强行吻上。
我跟施了魔一样,不顾来往的车辆,直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