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光闭眼,心中闪过无数与水灵一起的生活片段,纵有万般不舍,也不得不接受命运,引颈待戮。
“刀下留人!”
正当刽子手准备挥刀之时,远处突然有人高声制止,这声音虽然急切,但却雄浑激荡,响彻全场。
卢县令自然也毫不例外的听到了。
可是此时他才不管谁喊的这句话,想要的线索已经得到,水光知道了太多的事情,今天必须灭口!
因而赶紧催促刽子手行刑,“愣着干什么?赶紧行刑!”
只要砍了水光,到时候谁来都没用。
罪名确立,人犯受刑,案件已结。
然后再去山神庙找到那件东西,那位大人交代的事情也就算办妥了。
卢县令心中已经做好了盘算,可不会让这随便的一句话就打乱计划。
刽子手闻言也不再犹豫,挥刀就砍。
这一刹那,仿佛周围的空气都被抽走了,水光感到一阵窒息。
刀锋寒光起,无言话凄凉。
“我真的要死了。”水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铛!”
一声脆响,全场寂静,一颗石子射在了刽子手的长刀上,这精钢打造的长刀竟然断成了两截!
半截断刀贴着水光的耳边滑落,直直地钉在了水光面前,带下了一缕断。
周遭空气在这瞬间仿佛又流动了起来,水光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我这是死了还是没死啊?”
容不得水光多想,一道身影已然飞至,一脚踹在了正要再次挥舞断刀的刽子手身上。
这次的断刀贴着水光的头皮飞过,又带下来了两缕头。
“这他娘的不是要砍死我,是要吓死我啊!”
水光低头看了眼裤裆,还好,没被吓尿。
“竟敢劫法场,给我拿下!”县令眼看最后关头出了纰漏,心中恼怒又惊骇。
恼怒的是,水光未死,事情一旦败露,后果不堪设想。
惊骇的是,竟然有人敢在大宁国劫法场,要知道大宁国法治森严,寻常犯罪都会处以重罚,更别提劫法场,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再看来者,约莫十五六岁年纪,个头不高,剑眉星目,一席黑衣长袍,背缚一柄长剑,腰间还挂了个酒葫芦。
不等他说话,衙役们已经一拥而上,与他战做一团。
围观的百姓也赶紧散开,生怕伤到自己,水灵还想上前,被王婶一把拽走,躲到了旁边。
“这怕不是水光的同伙吧?”
“肯定是水光这小子上山当了土匪,现在土匪抢人来了。”
“呸!真是个祸害,得赶紧砍了这小子。”
百姓们躲在旁边,一边看着场上情景,一边议论纷纷。
场上现在乱成了一锅粥,水光则跪在场地中间,一脸的莫名其妙。
周围刀光剑影,好在此刻也没人能顾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