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皇宫内外的守卫都加强了一倍,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李承风一行人轻车简从,避开众人耳目,悄悄地来到了天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在狱卒的带领下,李承风来到了关押张崇的牢房。
牢房里,一个身形消瘦,衣衫褴褛的男子探出头来,身上满是伤痕,显然是受过严刑拷打。
他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站在牢门外的李承风。
“陛……陛下?”
惊喜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瞬间冲淡了身上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
刘崇嘴唇颤抖,双眼噙满泪水,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本以为毫无回转余地,本以为等不到圣上回京!
李承风示意狱卒打开牢门,然后缓步走进了牢房:“你就是张崇?”
张崇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跪倒在李承风面前。
“微臣张崇,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李承风淡淡地说道:“朕听说,你状告平西王刘震山,可有此事?”
张崇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陛下明鉴!臣句句属实!刘震山贪赃枉法,鱼肉百姓,臣手中握有确凿证据!”
“既然证据确凿,你为何要越级上报?正常途径亦可。”
李承风看着张崇,并没有追问证据,而是突然换了个问题。
这名小小通判却丝毫不曾畏惧,似乎早已知晓其中道理。
“陛下,整个西京,乃至上级官员,皆是平西王的人!臣若不越级上报,这账本根本就送不到陛下手中!”
宋泽林的目光越过李承风,看着他,眼神复杂。
这一步险棋,陛下该如何走。
刘震山在西京经营多年,跟随先帝一同征战天下,先帝更是说过“永不负平西王”这种话。
况且多年过去,放任他在西京展,只怕是早已手眼通天,权倾朝野!
“你就不怕死?”
李承风问道。
张崇的声音嘶哑,却坚定无比:“怕!但臣更怕西京百姓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微臣死不足惜,只求陛下能为西京百姓做主!”
说罢又是重重跪下,向李承风叩头。
李承风伸手扶起张崇,语气中带着赞赏:“好一个忠肝义胆的臣子!朕心甚慰!”他顿了顿,眼神深邃,“你的忠心,朕记下了。”
张崇闻言,激动得再次叩:“臣粉身碎骨,也要为陛下,为西京百姓尽忠!”
李承风心中已有计较。刘震山这颗毒瘤,盘踞西京多年,若不连根拔起,后患无穷。但刘震山权势滔天,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必须徐徐图之。
“张崇,”
李承风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朕打算过几个月,让你官复原职。”
张崇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陛下……”
“不过”
还没等他接下去,李承风却是话锋一转,“朕需要你回到刘震山身边。”
“什么?”
张崇和站在一旁的宋泽林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