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小中午跑出去给爸爸买饭,爸爸吃饭的时候问她吃了没有,她低下头玩手机说吃了。
其实她没有吃,因为她想省钱。
知女莫若父,聂爸一辈子没来过这么大的医院,他知道这里肯定很花钱。
“小小,要不然不治了吧,我们回家。”
聂小小有一瞬间的犹豫,她当然想回家,在这里熬了一个夜,人都受不住了,她还牵挂着自己的工作。
医生那边到现在都没有给出治疗方案,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每拖一天,都是钱啊。
村里也买了医疗保险,但检查项目都不能报销。在加上他们是在外省,跨市了,能报销的额度就更低了。
聂小小这两天也在死撑,她感觉自己小小的肩膀根本撑不住,弟弟年纪小逃脱责任,妈妈说自己没到过大城市躺避责任,她也不能丢下爸爸不管。
每次医生叫她过去,说一堆她听不懂的话,说爸爸的病情有多严重,她心里都特别脆弱,特别想有个人依靠,但她只能撑着。
谁不想没责任更轻松的过日子啊,聂小小也想,可是她终究良心上过不去。
她对自己说,钱可以再挣,爸爸还不到六十岁,如果治不好一辈子瘫在床上,以后就更难了。
“爸,别说这种话,能医好,咱就治。”聂小小忍住哽意,笑着拉住爸爸的手安慰。
“女儿,是爸爸不好,爸爸拖累你了。”聂爸像个孩子似的垂下头自责。
“爸,别想那么多,谁都不想这种事生的,在医院,咱们就听医生的好吗?医生说能治就治?”
这天,医生给出治疗方案,经过同意过,家属和病患双双签字,手术安排在星期五。
聂小小总算放心一些,把爸爸安排好,又坐两个小时的火车回老家。
她回家之后又找人打听了一下卖房子的事,听说才卖二十万左右,有些不舍得卖。
这房子毕竟是爸妈辛苦的劳动成果,房子卖了,爸妈也没地方住了,田地都没有了,他们心里肯定慌。
关键才卖二十万块钱太低了,姨父说,在农村就这样,农村的房子不值钱。
聂小小带着妈妈一起去医院,把人按排好后,她回星城上班,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她工作不能丢。
聂向东经过这事,稳重了不少,坚持说自己要学汽修,现在天天都在汽修店勤勤恳恳的工作。
聂小小刚回星城,弟弟就慌张的给她打电话,说法院的传票来了,他怎么办,还不起钱是不是要坐牢啊!
聂小小稳住他,让他不要慌,好好上班,别到处惹事了,债务的问题她来想办法。
挂完电话,聂小小就气的翻白眼,你说这个顾琰也不是缺钱的主,干嘛非把人往死路上逼,她又不是想赖账。
聂小小找李云昊借了二十万,这一个星期已经花了将近四万了,等爸爸做完手术,估计最少也得十万块钱。
这二十万暂时不能动,得先留着给爸爸看病。
她又找其它亲朋好友借钱,别人一听说她是借钱的,就借口忙把电话挂了,有的直接说没钱。
她的同学朋友,都是刚大学毕业的,自己挣的钱都不够花,怎么能钱借给她啊。
江兰把卡里所有的钱都借给她了,总共八千块,虽然少,却让聂小小很感动。
聂小小哭着抱住她。
江兰拍着她背说:“咱俩之间就别这么客套了,你还差的多吗?差的多的话,我找我爸妈借钱。”
聂小小赶紧抹泪说:“不用了,没差多少了,我自己想想办法。”
江兰的父母,一个是老师一个是教授,平常对江兰的管教都很严,每年暑假江兰最讨厌的就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