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暖风钻进沈棠的脖颈,沈棠身凉心更冰凉。
她紧握着话筒,脱口而出:“所以你没娶陈霁月,是因为意外对吗?”
那边,却被突然间响起的警务员打断:“祁营,你叫我买的月季到了。”
祁少卿清脆的声音跟着响起:“放这儿吧,用水养着。”
沈棠的呼吸有片刻僵硬,她愣在原地,不由得想起那本日志上写的:“霁月喜欢月季,以后的每年夏天,我都会送她一束,只愿她开心快乐。”
上辈子的沈棠不喜欢月季,但祁少卿每年都会送她各种各样的月季。
她以为这是男人对女人爱的心思。
所以她自然而然的有了期待,也有了欢喜。
现在,沈棠才明白。
祁少卿送月季,只是因为收的人再也收不到。
他睹物思人罢了。
该有多爱,才会连细节都多年念念不忘。
而她一直都在眼前,他却从不记得她喜欢雏菊,窗台上她精心养着的雏菊盆栽,每年都被他摘掉,泡了茶水。
沈棠捏了捏酸涩的山根,电话那头祁少卿回神追问——
“你刚说谁没娶谁?”
沈棠不想说了,只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于是,她随口转移了话题:“林伊说周隽燃说不想娶她了,她很难过。”
“男人选择结婚本来从来都是将就,你跟她说,没什么好难过的,结了婚就那样,过日子跟谁不是过。”
电话那头,祁少卿的声音理智不带一丝温度。
明明在说别人,沈棠却被结结实实扎到了。
所以,祁少卿跟她结婚,从来只当是将就,哪怕她曾为他差点连命都丢掉,哪怕她追求了他那么多年。
到头来,换来的也只有一句将就。
一夜难眠。
从前没睡好是因为祁少卿要回家兴奋,昨晚没睡好却是因为不想见。
是的,她不想见祁少卿。
于是她一大早直接去了单位通讯部,邻桌林伊的工位却是空着的。
她从来都是第一个到办公室的。
直觉不对,沈棠下了班便直奔林家查看情况。
刚赶到门口,就听见了林伊爸妈尖锐的骂声从屋子里传出:“林伊,你不嫁也得嫁,亲事都定好了!”
“你现在不嫁,我们的面子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