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宅。”
“是,宋总。”
不用再面对外人,宋延金强打起的精神瞬间萎靡。
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连轴转,她这会儿困乏到呼吸都无力。
一想到待会儿还要面临的烦心事,脑子里一根神经频频抽搐,简直头痛欲裂。
她长呼口气,干脆踢掉高跟鞋,躺倒在车座上,蜷缩起身子阖上眼睡了过去。
姜秘书从后视镜瞥见这一幕,暗暗示意司机开慢点,不用赶时间。
天色彻底暗下来,黑色宾利徐徐停在宋家老宅外。
宋延金睡得人事不省。
姜秘书也没打算叫醒她,正想让司机把车停到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就听见车后座传来‘嗡嗡嗡’的噪音。
她连忙回头查看,就见宋延金已经迷迷糊糊睁开眼,正趴在车座上,一只手漫无目的四下摸索。
姜秘书连忙伸长手臂,捡起掉落在脚垫上的包,掏出手机递过去。
“宋总,电话。”
手机递到宋延金手里,已经停止震动。
她打了个哈欠,这才慢吞吞坐起身,迷蒙着眼看了看未接来电。
是半个月都没联系的好友孟彤。
自从她嫁到京里秦家,两人联系就没有那么频繁了。
宋延金顺手拨了回去,一边穿好鞋子,一边推门下车。
对面几乎秒接。
“喂?金珠啊!”
“嗯。”
“你还好?没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
顺手接过姜秘书递过来的手包,宋延金脚步闲散,朝着老宅正门溜达。
“怎么了?突然关心我?”
“还怎么了!!秦屿都跟我说了,傅斯川要追你!”
宋延金脚踝一拐,差点儿崴了脚。
她缓了缓,立在老宅大门的院墙外,抱着臂面色沉凝。
“傅斯川跟秦屿是?”
“是一个圈子的嘛!京里就那么几个大爷,秦屿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伺候!我们结婚的时候,他做主桌呀!!”
宋延金,“接着说。”
头顶攀过墙头的蔷薇开的茂盛,花瓣迎风招展,一片片落在她脚下,片叶不沾身,渐渐铺满脚边一片青石砖。
“这位大爷何止根正苗红,在京里跺跺脚,圈子里的人都要吓得望风而动!”
“原先我们都还纳闷儿,他有什么必要跟着跑去明夏市,办这趟苦差,现在我知道了呀!金珠!我早就说,你这条锦鲤,早晚要鱼跃龙门!”
宋延金微微蹙眉,“胡扯什么,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孟彤嗨了声,嘴里叭叭个不停:
“你没印象也正常,你来给我送亲那天,惊艳了多少京圈公子哥儿?那么多人围着你转,傅斯川这种位份的,怎么可能屈尊降贵跟他们一样?”
“我跟你说,他们这种京圈大爷,就是盯上了谁,也是等着人家来贴,闷骚的很!”
“对了,我还听说傅家在给他择亲呢!”
“他这个时候跑去明夏市,一定不止是为了躲避相亲这么简单!真要为了躲避相亲,全国那么多城市,他怎么不往别的地儿跑?”
“要我说,这就是狼子野心”
*
挂断电话。
宋延金神情恍惚,将手机收进包里。
孟彤是半个小道姑。
当初她嫁到京圈去联姻,还是自己给自己算的姻缘。
别说,那丫头师承道协主席,有点子道行在身上,卦象一打十次九中,但这些年独独算不出宋延金的姻缘。
照她的话说,宋延金的面相贵气,造化一定不浅。
但偏偏八字轻邪,命格简直邪门儿的要命。
现在突然知道傅斯川跟她搅和在一起,也难怪孟彤兴奋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