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以往北蛮大军临城时,平将军都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何时这般急切过,不知是有何急事要给侯爷汇报。
镇北侯身为三军主帅,不仅需时刻关注敌情军务,还要关心军中后勤,他将后勤交给青年监军后,既是信任也是考察,见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且在短短几日内就带领属官将后勤打理的井井有条,镇北侯嘴上没有说,心下却愈的满意。
今日,他特意请青年监军一起巡查军营,也是想让对方逐渐熟悉镇北军。
巡查到一半,看着前方不远处被一群将领围住的挺拔身影,镇北侯笑了笑,亲兵开口问:“侯爷,咱们要不要将郑大人救出来?”
镇北侯摆了摆手:“随他们去,我们去别处看看。”
难得军中将士与朝中监军关系良好,镇北侯目光长远心胸宽广,不知郑颢的狼子野心,只知将领们和监军搞好关系,日后才好一起共事。
说完,他带着亲兵前往军中官吏处理公文的营帐。
军营里多是大老粗,许多将领会打仗却不耐烦处理文绉绉的公文,故而每人手底下都会配备略通文墨的属官。
亲兵上前掀开帐帘,镇北侯抬腿进去。
原先正在低干活的属官看见主帅前来后,立马放下手上公文,一个个起身恭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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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北侯抬手:“不必多礼,本侯巡察经过,你们继续做事。”
听着侯爷说的话,属官没有太大反应,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坐下后继续处理公文,顾安见此,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继续处理自己没有解决的公文。
镇北侯一边向前走去,一边看众人认真至极地处理公文,正要抬腿转身离开时,他眼角余光瞥见帐内角落处坐着的一位少年属官,镇北侯身子一僵脚下一顿。
这一停顿,不是惊讶军中属官有如此年少之人,镇北侯平日犹如鹰般锐利的眼眸怔怔地看着少年人,嘴唇颤动唤道:“冽儿?”
帐内十分安静,除了众人处理公文时翻页的声音外没有其他杂声,所以,镇北侯这一声“冽儿”很是引人注目。
众人不由得抬看过去,起初,顾安不知镇北侯唤的是自己,随着对方一边向他走来,一边包含意外,不敢置信等情绪的唤声后,顾安才意识到对方叫的是自己。
他抬头看向对方,见身前不远处的镇北侯神色怔愣盯着自己,放下手上公文后起身行礼:“草民见过侯爷,草民姓顾名安,不是侯爷口中的冽儿,侯爷应是认错人了。”
少年人介绍自己的身份时,神色坚定十分,即便面对的人是三军主帅镇北侯,他说话时也没有丝毫停顿与后退之意。
面对身前少年坚决拒认,镇北侯脸上划几分迷茫,可看着对方与自己去世多年的儿子如出一辙的容貌,镇北侯确定自己不可能认错人。
冽儿与他的长得不像,却融合了妻子和母亲的优点,虽为武将却文质彬彬被朝中上下称为儒将。
眼前少年人不说和冽儿长得一模一样,至少有八分相似,镇北侯开口,嗓音滞涩:“若是冽儿还在世,应是将近不惑之年,你自然不是冽儿,但你的容貌和冽儿相似至极,必定和冽儿有关系。”
顾安闻言皱起眉头,清隽面容显出凝色,显然不喜对方所说的话。
除了和顾叔他们外,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
镇北侯身边的亲兵见情形不对后,立马遣散帐内属官让他们出去,他在帐外来回踱步,跟在侯爷身边几年,他也知晓侯爷早年丧妻丧子不愿再娶,如今却出现一位同少将军容貌十分相似之人,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在他焦急地来回走着时,远远看见平将军和郑监军一同前来。
他赶紧迎上去:“平将军生大事了,侯爷巡查军营时,现一位少年属官和去世多年的少将军长相相似,怀疑对方和少将军有关系,正在里头和那位属官说着话。”
平进闻言,心下一沉,联想到那少年属官是郑颢的人带进来的,他转头看向对方,却见青年监军微拧眉头,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看向亲兵问道:“那位少年属官可是身高八尺,肤色白皙,容貌清隽温雅?”
亲兵立马点头:“是,瞧那通身的气质就是位正经读书人。”
平进亲眼看着身旁的郑监军面色微沉,接着,对方转头看向他开口道:“平将军,本官不瞒你,那位少年属官是本官家里人,每隔十日,本官就会让他前来军营观摩军务,如今不知帐内生何事,本官得进去了解情况。”
平进道:“末将同郑大人一同进去。”
郑颢点点头没有拒绝,率先抬腿进去。
一进营帐,他就听见顾安开口,声色清冷缓缓:“侯爷认错人了,草民记事以来,便记得草民姓顾。”
见少年属官没有半点松口,甚至警惕地看着自己,好似他是何怀有不良心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