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音厅里关着灯,依旧只有幕布在散发着微薄的光芒。循着那些光线的痕迹,别枝在昏暗里分辨庚野的眉眼,只是还是看不清他的情绪。
“房间里太暗了,”女孩轻声咕哝,转折也离奇,“我后悔了,不该带你去的。”
庚野轻哂,低头去追逐贴近女孩的情绪:“为什么。”
“不想被你看到,我有这样一个可笑的父亲。”别枝像是慢吞吞从情绪里醒来,“……今天很丢人吧。那个经理说不定会跟你小姑,或者私下里和其他人讲,你女朋友家里的情况多叫人发笑。”
“他敢。”
庚野冷嗤了声,跟着皱眉。低头观察了别枝的神色几秒,他索性一抬手,把人整个抱进怀里,搁到腿上。
别枝眼皮一跳:“你小心手!”
“没事,”庚野漠不在意,右手轻勾住女孩下颌,迫她仰脸和自己对视,“你是你,别人是别人,我早就说过,我从来对亲缘关系嗤之以鼻,你忘了?”
别枝停顿,恍然。
也是,庚野这样离经叛道的,唯独他不会因为家庭关系而对一个人产生滤镜印象。
“还有,什么叫不带我去就好了?”庚野轻压下声,故作威胁,“走之前还拉钩盖章,说好了谁都不许隐瞒,一天还没过,你就想食言了?”
别枝顿住,心绪挪开眼眸:“我不是这个意思……”
“晚了。”
庚野低哼了声,又把她转回来:“念在你初犯,就小惩大诫。”
“?”
别枝警觉,不等抬头就从庚野腿上下来,往沙发另一侧试图跑掉。可惜未果。
连半米都没爬出去,中途就被身后那人修长手臂拦腰截住。
不等别枝挣扎,那人懒腔慢调地开口——
“我手上还有伤。”
“……!!!”
于是女孩僵在了那儿,一点都没敢挣扎,免得蹭到他勾在她身前的左手。
而身后庚野顺势就把她拖回去,扣在怀里随心所欲地欺负。
最过分的就是,总拿左手为非作歹,吓得别枝完全不敢推拒,还生怕他再在哪刮伤了。
得逞后的某人像个愉悦犯,但到底没真做什么。
等用深吻聊以慰藉过难以纾解的欲望,庚野最后却只是埋首在别枝颈旁。
他细碎地轻吻着女孩纤细的颈,声音低哑。
“我说的想回去揍他一顿,不是回到酒店,而是说想回到过去。”
别枝微怔了下。庚野低声,偏过脸去,像轻哂也像自嘲:“小时候我跟人吹牛逼,说我这辈子绝不会有后悔的时候,就算活到八十,要死之前,也是‘老子一辈子就这样,不回头。’”
别枝怔过,轻声笑了。
“是不是特二?”庚野也低声笑着问她。
“有点,”别枝想了想,“不过我知道,你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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