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听前来通禀的弟子说,古墓派出了一位少年英才,年纪轻轻,便已然能够战胜我孙师妹,与自己师姐联手,竟然还能和我郝师弟打得难解难分,想必便是你了?”
苏钧客气回道:“前辈谬赞了,晚辈不过是侥幸获胜罢了,与郝前辈、孙前辈相比,还相差甚远。”
见苏钧毫无骄傲自得之态,谦逊有礼的模样尽显,马钰对他愈发有好感了,不禁轻笑赞叹:
“果真是沫隐大师悉心教导出来的后辈,不仅容貌出众,品行亦是端正,且武功也已达到这样的水平,想来林前辈倘若泉下有知,亦定会深感欣慰。”
言罢,他目光投向孙不二等人,脸上笑容瞬间消逝,神色一沉:
“亏你还身为武林前辈,竟还不及人家一个年轻小辈懂得礼数,但凡你们之中有一人能如这位苏少侠这般知礼,我又怎会如此斥责于你们!”
“此刻你可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何处了?”
闻听此言,孙不二心中依旧不服,甚至隐隐恼怒起来。
她实难理解,马钰为何如此看重苏钧,在她眼中,苏钧不过尔尔,哪有马钰说得那般出色。
马钰对她的脾性颇为熟知,见她这般神情,冷哼一声,继而说道:
“你既如此不服气,那便将此事彻查清楚,到那时你便会知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了。”
身为掌教,马钰自是对门下弟子的情况了如指掌。
他深知沫隐大师向来不会轻易招惹事端,而苏钧与其师兄妹三人久居古墓,按理也不会与全真教弟子产生什么冲突。
又见苏钧说话时沉稳有加,马钰心中已然有了八九分把握,料想此事起因定是全真教弟子所挑起。
略作迟疑,马钰看向苏钧道:
“苏少侠,你不妨从头细细说来,闹至如今这般局面,究竟是何缘由所致?”
苏钧微微颔首:“既然前辈点名,那晚辈便斗胆一述了,若全真教诸位前辈、师兄师姐认为有所不妥,还请容晚辈说完。”
说罢,他步入众人之中,朝着在场所有人拱手行礼,这才开始讲述这一系列事情的始末缘由。
事情最初,乃是李莫愁无意间撞破了全真教第四代弟子麻清蜍与翠露的私情。
随后,王若柳、丰志定二人前来兴师问罪,却被苏钧击退,由此双方初次结下仇怨。
而后,苏钧下山采买物品之时,恰逢欧阳锋遭人殴打,苏钧出手相助,却教训了全真教的俗家弟子。
这又引来了王若柳,结果此次她依旧不敌苏钧,反倒被苏钧击中嘴巴,破了相不说,还昏死过去。
至此,双方的矛盾已然彻底激化,直至眼下,孙不二为了王若柳等徒子徒孙出头,方才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苏钧讲述之时,不紧不慢,口齿清晰,声音响亮,且语调抑扬顿挫,使得在场所有人皆能听得明明白白,仿若身临其境,所述情景重现眼前一般。
沫隐大师一直关注着苏钧,见他面对马钰毫无怯场之意,反而礼数周全、举止得当。
不仅获得了马钰的高度赞誉,还能有条不紊地将事情经过清晰道出,沫隐大师脸上满是欣慰之色,眼中亦闪过一抹慈爱。
而李莫愁与小龙女见苏钧如此表现,双眸皆是熠熠生辉,为苏钧深感骄傲,一时紧紧凝视着苏钧,随着他的讲述或紧张或愤怒。
待苏钧讲述完毕,全真教众人脸色皆变得极为难看。
倘若果真如苏钧所言,那他们全真教可真是颜面尽失,丢人丢到了极致。
他们不仅是非不分,还一味袒护那犯戒苟合的弟子,反倒自以为占着道理。
在他们当中,当属孙不二的神色变化最为显著。
她此前听王若柳等弟子诉说,一直以为是苏钧、李莫愁她们仗着武功高强肆意欺负人,哪曾料到竟是这般情形。
只见她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变得阴沉如水,怒声喝道:
“王若柳!你这逆徒,还不速速滚出来,解释解释,苏钧所说到底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