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窗前,可是她满头满脸都是血。
她对我说她快要死了,想要在死后能洗一个澡。还问我如果现在给她捐钱治病,算不算买她?
我跑到银行取了一千块钱,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买她的钱,但是我想我必须带走她,不然她真的会死的。
9月22日,阴天
她没有死,谢天谢地,她活下来了。
我告诉她我们有可能会被发现,如果以后遇到警察问她,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她就要按照我前天日记里写的那么说。
她会听我的,她也会记住的。
应该吧。
审讯室里的空调温度开得很低。
纪清和不知道这是万诚没有注意,还是某种审讯的手段。她的胳膊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冻得她直发抖。
可是她还是没有说话,她也不能说话。
纪清和很清楚自己会被询问什么,毕竟事情变成这样,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8月31日,暴雨
我不喜欢她身边那个叫做周心雨的朋友,尽管我知道她已经十岁,是该有自己朋友的年纪了,可是我还是不喜欢她的朋友。
每一次她邀请周心雨来家里,我都会假装很热情的招待,但心里希望她的朋友能快些走。
为什么要结交别的朋友呢?
她只有我一个人不可以吗?
9月1日,晴
昨天的问题,今天已经获得了我想要的答案。
她很敏锐的,昨天晚上和我一起睡觉的时候问我是不是不喜欢周心雨。我说没有。当然要说没有。如果时刻都束缚着她,她一时是会觉得我在意她,但时间长了,她会烦。
我懂,因为我爸爸妈妈就是这样。
我要多想想办法,让她能够一直喜欢我。
“那封信,是不是你寄到万家的?”
万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纪清和的眼皮也还是没有抬起来。
她已经把她的日记背诵到纪南亭十三岁了。
那是很好的一年。
纪南亭与她难分难舍,只是她在纪南亭的眼中看出与众不同的情愫。
那不同于女儿看母亲,也不同于妹妹看姐姐,那像是——不可言说的某种隐秘的情愫。
纪清和从来没有想过纪南亭会对她生出类似的情感来。
她为升上新初中的纪南亭换了手机,原先的旧手机就自己偷偷使用了。
那本日记本也被她趁纪南亭不在家时偷偷的烧了干净,所以其他人就看不见那些日记,也不知道她有几篇没有在心里背诵的日记是怎么写的。
7月16日,晴
厂子里的同事们闲来无聊时聊天,我听见她们说孩子对母亲的依恋有多么的难分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