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的地砖下陷,露出一条向下的楼梯。
祝鹤往下走的都快只见着头了,才朝陈功喊,“右边墙角。”
大红在前边带路,对于人类这些笨拙的表现表示无奈。
两人一鸡到了地下室,陈功皱起了眉头。
像是一个拍摄室,打光灯,幕布,摄像机,看着价值不菲。
一旁的桌上还有一些逗猫狗的玩具。
左边房间有个小窗口,里边亮着灯。
男人穿着白大褂,背对着窗口。
那个房间做了隔音处理。
陈功什么也听不到。
祝鹤却抿唇不语。
方康举着一支针药。
看着直播间里,那些看客对猫猫的同情,嘴角扬起。
“我知道这个决定很难接受,但是小咪和我说了。它这一辈子太苦了,被人抛弃,虽得到过短暂的温暖,但后来又遇到了渣猫,孩子全都死在了冬天。我捡到它的时候,它就只剩一张皮了,你们看现在,它生的多漂亮啊!可惜它的过去让它无法释怀,抑郁太久,所以让我给它个痛快的了结。你们不要为它难过,只需要祝福它,下一世能幸福美满。”
康康和毛孩子的直播间里,弹幕刷刷划过。
「泪目」「感谢」「祝福」
夹杂不少礼物打赏,说是支持他继续为流浪动物做好事。
针管挤出空气。
方康摸到银渐层小咪的前腿,眼见要将针尖插入。
“嘭”的一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陈功踹开了门。
“快走,外边洪水泛滥,马上就要淹村了,就算你这地下室牢不可破,可洪水几日不退,你就困死在这儿吗?”
陈功拽着他往外走,可他岿然不动。
“那些流浪动物呢?”
陈功看了眼周围十多个笼子,“上边的已经放了,你这儿的,你先走,我来放。”
方康迟疑了一下,准备去开另外的笼子。
祝鹤也来帮忙,两人伸手摸去了同一笼子的锁。
方康看了祝鹤一眼,要收手开另一个笼子,却被祝鹤一把握住了手。
她面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陈功刚放了一只八哥出来,就听“咚”的一声。
祝鹤一脚踹在方康胸口。
给小咪打针的手术桌被方康撞歪。
方康捂着心口,“你干什么?”
祝鹤与他触手瞬间,发觉事情非同一般,一探经历果然让她怒不可遏。
“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
祝鹤伸手去探挨着脸的笼子,里边的猫自觉伸爪。
“这只猫叫欢欢,是你从A市偷来的。”
祝鹤又去探挨着腿的笼子,“这只狗叫炎黄,同村的你也偷,呵,还给它主人下了药!”
被陈功放出的八哥飞到祝鹤肩上,她伸手一探,“邻村散步的大爷好不容易找到你这样的朋友,他还送了你一只鹦鹉,你居然把他鸟偷了,就没想过可能把他急死吗?”
祝鹤看着他身后的小咪,伸手探了一下粉白的梅花。
顿时气笑了。
“你刚才怎么说的?它一生悲惨,遇到渣猫,抑郁半生。你把它天天关在这样封闭的房间,连点新鲜空气都不给,它怎么不抑郁?”
祝鹤指着他,“你上边放着别人捡来的猫狗敷衍喂养,得个好名声,下边把这些漂亮的,原本有好生活的动物,偷来抢来,拍照片录视频,还要给它们制造病痛,再给它们安乐死,博取这些人的同情?”
方康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这些事情从一个陌生女人口中说出。
甚至,毫无误差。
他颤着手指着祝鹤,“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