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呀,”女孩得意地摇头晃脑,“林姨可都跟我说了,有些可怜人天天跑我房间里睹物思人觉都睡不好……啊你打我干嘛!”
明昭捂着额头,目光委屈。
周庭昀嗓音冷淡:“睹物思人是这样用的?”
“咳咳……”她一本正经,“这不是重点。”
然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重点是——你看,还是咱们家对你好吧。”
“考不考虑改姓入个户口?”
周庭昀目光只停留在伤处,不越过一点界限。
“命令我帮你涂药是对我好?”
明昭眨了眨眼,“想帮我涂药的能从这里排到法国哎,这是你的荣幸好不好。”
他点头,“嗯,我的荣幸。”
“所以要不要改户口嘛。”
她眼眸亮晶晶的,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撒娇,呼吸清浅。沁着甜香的气息慢慢缠成了蜘蛛网,几乎要把人黏在原地。
周庭昀将药膏盖上,然后用纱布将伤处仔细包起来,避免蹭到睡裙和被子,拍了拍她的腿,“行了,睡觉去吧。”?
……又这样!
明昭咬牙。
看着她气鼓鼓离开的背影,周庭昀平静的眸子没什么情绪。
窗外雨水充沛,洒下阵阵秋夜的凉意,书桌上的日历不知何时悄然翻回了2020。
十八岁的明昭刚在毕业party上喝多了酒,脸蛋红扑扑的,头脑也不太清醒。
她皱着眉头想不通,为什么和她一起长大的人变成了别人的哥哥,承诺过她不会离开的人,最后却像父母一样逐渐不再回家。
明昭想质问,想发泄,想揪光他的头发,抓花他的脸。
于是她晕乎乎地走上楼,推开书房的门。
暖色调的灯光笼罩,薄薄一层映着他的脸颊,在阖上的眼睫投出浅淡阴影。
明昭醉意朦胧地晃到男人面前,皱眉盯着他看了片刻。
然后慢吞吞抬起腿,手按在肩膀,动作艰难地一点点往上爬,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西装裤的冰凉直接触碰到皮肤,驱散了些许热意。
她缓了口气休息会,又伸手拽住他的衣领,眉毛拧成一团,喃喃地骂着什么。
酒气夹杂着馥郁的香,腿上传来柔软温热的触感,像团轻飘飘的云落在怀里。
周庭昀睁开眼,近在咫尺的是一张酡红的脸,漂亮的眼眸熏着醉意,似盛在玻璃杯里潋滟的琥珀酒。
绣着瑾礼校徽的白色衬衫被酒液打湿黏在身上,像覆上一层牛奶的薄膜。绀青色裙摆堪堪遮住大腿。
见状,周庭昀面色冷沉,“明昭,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准喝……”
“周庭昀你就是个&%……混蛋!”
“……”
周庭昀抬手揉了揉眉心。
书房门大敞着,甚至能听到客厅细碎的交谈声,楼下父母随时会上来。
她醉得话都说不清楚,还使劲往他身上又爬又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