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睫微动,秋月的眸光与蛋糕上的火烛一起跳跃。
“这车以前是马德里一老贵族结婚用过的花车。”梁风的声音响起。
秋月回头,看见男人倚在车门口,带笑的黑眸被灯光染成暖色。
他抬手拍了拍车身,铁皮哐啷:“有些年头了,不值什么钱,上路呢肯定也上不了了。不过改一改,做个收藏,也算有意义。”
他晃开长腿走到秋月跟前,摊开手里的车钥匙给她——还是那种老式的机械钥匙。
“本来想改好了再给你,但我想,你应该更喜欢自己动手。”
秋月垂眸看男人掌心的钥匙,又抬头看他:“谢谢。”
她扬唇笑起来,不知道是因为灯光和气球的烘托,还是她很少笑得这么开,这个笑容满满都是少女心性。
“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车呢,确实很有收藏意义。”
梁风定定看着女孩的笑脸,唇边也勾起来。
“我说的意义不是这个。”
秋月不解:“那是……”
“来——”梁风抓上她手腕一起上前,示意她看挡风玻璃下角。
秋月弯下腰,看见了这辆车的车架号:
vswg20000807
呼吸一滞,秋月心跳都慢了半拍。
2000年8月7号,正是二十四年前的立秋。
——这是一辆,以她出生日期为代码的汽车。
“你怎么找到的”秋月讷讷问男人。
这个车架号的车,全世界一定就这么一辆。
就像在一片森林里寻找一片特定纹路的树叶,难度可想而知。
而且把车从国外运回来,也要花不少功夫……
梁风轻描淡写:“运气好。”
“每辆车的车架号都是独一无二的。”他看着她,黑眸比夜色还要暗昧,“像你一样。”
“生日快乐。”
“……”
心里有个地方无声塌陷。
随即起伏出密密麻麻的触动。
原来在惊喜的冲刷下,人只会失语。
唇瓣动了好几下,秋月才出声道谢:“谢谢……”
指尖抚过意义独特的编码,一段久远的记忆也被唤醒。
“小时候我还问过我爸爸,每辆车的车架号是不是都不一样……”谈起最爱的家人,女孩目光语气皆温柔。
她扭头朝梁风柔柔一笑:“我爸说是呀,就像人的指纹一样,独一无二。”
梁风眉心动了动,接上话:“可人有好些个指纹,车只有一个编码。”
秋月愣了下,眼中惊喜更甚:“我当时也是这么跟我爸说的!”
“我还说,车有车架号,人也应该有骨架号,就是不知道骨架号该怎么编,要是出生日期的话,那很多人就又都一样了……”
男人很慢地眨了下眼,似乎真在思考这种假设的可能。
“人要真有骨架号的话——”他低低开口,转眸看秋月,很深的。
“那我的骨架上,应该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秋月眼皮猛跳了下,烫到一样垂下视线。
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或者说,不敢再往下问了……
梁风眨眨眼偏过头,主动转移话题:“对了——”
他摸出一个巴掌大的证件:“我驾照到手了。”
秋月看着黑皮小本,莞尔:“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