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球室,甄均正在兴头上,口袋中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一杆漂亮的击球之后,他挺直身子,伸手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来电标识显示为“周女士”。
“喂,老妈大人有何指示?”甄均一边将手机夹在耳际与肩膀之间,一边摘下了黑色手套。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温柔却担忧的声音:“儿子啊,你还在晋城吗?听说那边最近降温厉害,一定要多穿点,别让自己冻着了。”
甄均应下:“老妈,你放一百个心吧。我都二十四岁的人了,懂得照顾自己,更何况还有方哥在,就算你不信我,也得信他吧。”
去年年末,甄均和父亲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执,赌气之下跑了出来,即便是春节也没有回家团圆,而是留在了晋城。
周女士心疼儿子,好说歹说,终于令丈夫松口,在大年初三那天,夫妻俩驾车前往晋城。
当时甄均正赖在方霁家中蹭吃蹭喝,故而周女士第一次见到了方霁,发现他是一个幽默又不失稳重的人,对他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你还有脸提小霁。他和你无亲无故,帮忙是你幸运,不帮是你活该,你别总是给人家添麻烦。”
甄均这辈子就畏惧两人,一个是方霁,另一个就是周女士。对于前者,他害怕的是方霁的严肃;而对于后者,却是惧怕她的说教。
就比如现在。
“行了老妈,这些道理我全都明白,我不会频繁打扰方哥的。另外我现在正忙着呢,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我就挂了哈。”
“在忙?”母亲深知儿子的习性,毫不留情地揭穿:“这种借口骗骗你老爸还差不多,我是你亲娘,你这点小心思能逃得过我的眼睛?老实交代,你又跑到哪瞎混了!”
甄均无奈之下,只得承认自己在台球室。
周女士冷哼一声:“当初生下你之后,我真该接着再生个二胎。”
甄均嬉皮笑脸地回应:“其实你现在再生也不迟,爸还没达到绝精的地步呢。”
“你这混小子,是在讽刺你爸,还是巴不得我再遭一次罪!”周女士抚了抚胸口,不止一次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在医院抱错了孩子。
“算了,我也不跟你扯皮了。你哥前段时间回国了,你要是有空就去见见他。”
甄均一脸懵逼:“我不是家里的独子吗,哪里来的兄弟?”
周女士解释道:“忘了告诉你。你妈我有个挚友,就是以前我想让你拜为干妈,结果你脑袋抽疯,死活不同意的那位。”
甄均顿时语塞:“妈,你可是我的亲妈,有你这么骂自己儿子脑抽的嘛?”
周女士早就不吃这套:“你应该庆幸我是你亲妈,否则早就掐死你了。”
甄均:“……”
“你丁阿姨家有两个孩子,心素那丫头你见过的,之前和你上同一所小学。她哥之前也在晋城读书,但毕竟大了你快九岁,加上学业繁忙,你们见不着也正常。后来他又出国留学,毕业了一直在海外管理分公司,这不,直到最近准备接手家业才回来。”
“其实你们也见过面的,我在产房生你那年,你丁阿姨一家都来看望,那时青川还抱过你呢,四舍五入也算是你大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