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到底是他什么人。
“萧霁月。”
卿玉案隐忍地咬咬牙,他第一次直呼萧霁月的名姓,不甘又不解地问道:
“什么叫下策?”
很明显萧霁月还没有意料到,素来平和的卿玉案能会问出这种话来,他怔在原地,没有回话。
卿玉案红着眼尾,问道:“萧恩卿,我在这里很下贱吗?是不容你的眼了?”
他强忍着怒火道:“还是因为他们说的,我爬过他们的床?你相信那些人的传言。”
萧霁月却依旧站在窗棂的位置,他盯着卿玉案,脸上无悲无喜:
“是。”
他又问道:“你和萧大人来找我也只是碰巧路过?”
萧霁月颔首:“……是。只是恰巧。”
那一瞬,卿玉案内心的防线刹那溃堤,他这才惊觉这几年所为不过是感动自己而已,或许汝南侯府只不过是他青云路的垫脚石。
自己在他的生命里,或许连涟漪都不曾有过。
“你认识我,不过也是把我当谢玦而已。”
萧霁月的嘴角勾勒出讽刺:“是不是啊,卿二公子?”
的确。
差一点,卿玉案就要以为是谢玦回来了。
幸好萧霁月这句点醒自己,原来谢玦已经彻彻底底的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也提醒自己,本不该对萧霁月动情。
所以,自己的情真是比草还轻贱。
卿玉案轻“呵”一声,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他像是一瞬间想通了,忽然破涕为笑:
“多谢你,我明白了。”
卿玉案欲往楼下奔去,方才拉开门,一股冲天的火光差点扑到自己身上。
萧霁月拼命将他囫囵拉回,质问道:
“你不要命了吗?”
无数人在紫阙楼嘶喊、求救着,房梁柱轰然倾塌,而在紫阙楼外,却有一个黑影在盯着这一幕,就像是在注视着暴雨前夕忙碌又无措的蝼蚁。
“走水了!快来救火啊!”
“救救我,咳咳咳。”
云雀嘴角留着鲜血,她死死抓住老鸨的脚踝,指甲都陷进了皮肉,雪白衣摆被熊熊烈火烧焦了一个角。
“贱蹄子!!撒手!”老鸨使劲甩着腿,怒斥道。
一道怀抱红衣人的身影掠过,老鸨面目狰狞,布满血丝的双眼气愤地瞪着:
“你是不是故意放他走的。”
“云雀!”卿玉案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拼命挣开,却怎么也挣不脱萧霁月的钳制。
云雀似乎听到了卿玉案的声音,她虚弱地抬起头,面带着笑意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