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玉案一身拘谨的蓝色官袍不同,他今日身着素青色的便衣,倒是显得文绉绉的文雅气息。
见到萧霁月,卿玉案下意识地往一侧移了挪,与他保持距离。
卿玉案依旧是没什么好气地说:“将军来王府寻我作甚?”
“我本想到监天司找贺监军商谈一些要紧之事。问起那位任主簿才得知是王妃邀贺监军到了王府。”
萧霁月说时满是幽怨,好像是有人刻意从他身边抢走了他什么似的。
卿玉案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劳将军大驾亲去。下次若知是将军要来,我定当八抬大轿请将军去。”
虽然卿玉案说的还是气话,但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
萧霁月笑道:“受此殊荣,不胜荣幸。”
“萧将军方才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卿玉案撑着脸,午后倾斜的日光落在他轻颤的眉睫上,好像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辉,正是好看至极。
萧霁月斟了满满两杯热茶,给卿玉案推了一杯过去:
“漕运那边的核验单目有几处残缺。”
半晌卿玉案才接了过去,但却迟迟未喝,他明知故问地说:
“漕运总督不知道这件事?让他来办不是更好,将军找我作甚?找我岂不是耽误了事情。”
“就怕是祸起萧墙呢。”萧霁月意味深长地说道。
原来他也觉察到万贤良不对了。
“萧将军若是想让我调查此事,那我乐意至极。”
卿玉案微微挑眉,眼眸放出异样的光芒。
少年时在国子监受到的欺辱,他要让那群人亲自尝尝是什么滋味,应当是十分精彩。
萧霁月长长舒了口气:“看来我找对人了。不愧是我们有求必应的贺监军。”
卿玉案别过眼,权当后半句没听到。
就这样,两人待了半盏茶的时间,谁都没有说这下一句话,但萧霁月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卿玉案握了自己递过去的杯盏暖手。
不知为何,萧霁月的心好似被蝴蝶薄翼拂过。
“桃花落在监军身上了。”
听到这句话,卿玉案抬起眸,正巧看见萧霁月拾起落自己鬓角的落英。
他又要做什么?
未等卿玉案去冷嘲热讽几句,萧霁月便仰着眼,欲盖弥彰地说道:
“我替监军摘下来。”
“……”
四年没见,萧霁月是不是疯了?卿玉案认真思考。
。
萧霁月的手从他的鬓角挪移而下,顺势触碰卿玉案的左侧面颊,只是刚刚触及,卿玉案就按住了他的手。
这是四年后,卿玉案第一次的主动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