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些。”卿玉案将兵部堪合和一封藩王妃的书信递给递给萧霁月。
他还有监察御史的令牌,即便藩王妃无法求情,监察御史也能在这种外族入侵时刻自行调兵。
萧霁月草草略过书信一眼,忽然“嗤”地笑出声,说道:
“这就是当时藩王妃说的欠你的一个人情?”
卿玉案点点头。
到头来,果然还是卿玉案想的最为周全。萧霁月想。
卿玉案此时是以真实的面容示人,但却丝毫不见萧霁月疑问。
卿玉案擒住萧霁月的手,问道:“见到我的样子,你不意外么?”
相比于他易容前的容貌,他真实的容貌少了假面上的谋略气息,更令人怜惜。
“我早就知道了。”萧霁月莞尔。
卿玉案愣了一愣,问道:“你……早就知道?”
萧霁月的眸光依旧涣散,但可窥见些许光亮,他缓缓启唇,说道:
“从那天你看将军府的桃花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毕竟拜谒之人从不会久留,过往之人路过将军府也只是行色匆匆,只有心之人才会抬头望一望桃花。
这四年,只有卿玉案会抬头望一眼桃花。
也只有他会抬头去看。
萧霁月:“唔——”
忽然,卿玉案拉过萧霁月的衣袖,咬过他的唇片。那是极具侵略性的吻,吻技不算高明,但却让萧霁月有些措不及防。
萧霁月并未躲避,反倒是反客为主地勾住卿玉案的脖颈。
很快卿玉案便招架不住,他按住萧霁月的肩膀,许久才闷闷地说道:
“我差点以为,你也醒不过来了。”
雨势渐渐转小,萧霁月靠在槐树树干下,讲述起当时发生的事情。
“当时阿达木孜想要抢夺粮船,我便去拦,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占据下风了。只是……”
“只是?”卿玉案颦眉。
萧霁月刚想说自己中了阿达木孜一缨枪,但是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说为好,他一笑了之:
“没什么。”
还是不让他担心了。
这时,马蹄声渐清晰,“虞”字的旌旗愈发招摇,那是藩王府的兵来支援神机营了。
天边泛起鱼肚白,一抹曙光露出地平面,风雨也在这个时候彻底偃息,江面重新归于平静。
萧霁月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向着那抹无法触及的熹光探出手去,声音轻地犹若鸿毛落入水面:
“小楼,你看见了吗?”
“天亮了。”
……
皇城东宫还是一派岁月静好。
殷雪将写好的信笺卷起,系在信鸽的脚踝上,见到屋内来人,信鸽受惊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