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这里只有两枚。一枚嘛,我自己吃,另一枚嘛,当然要一名武功高一些的,能够保护我的和我一起。”柳棉棉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金色的药丸来。
陈亭和宗正浩对视一眼,均看向了顾飞舟。
“哈哈,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
顾飞舟还没说完,柳棉棉就打断了他“你逞什么强啊?顾飞舟,论武功,你能比得过苏天鹤吗?”
“什么?我比不过他?”顾飞舟瞬间火冒三丈道“来,苏天鹤,我们较量较量。”
苏天鹤皱眉道“我不想较量,你想下你便去吧。”
“不行,那样只会被她说你是在让我!”顾飞舟道,“说吧,轻功、内力、拳脚、掌法、剑术,你想比什么,我都奉陪!”
“我不想比……”
“就比内力!”柳棉棉找来一根手指粗细的树枝,“你们俩一人抓一头,谁能将这树枝抢过来,而不折断,谁便赢了。”
顾飞舟一把夺过,将另一头递给苏天鹤。
苏天鹤老大不愿意地看向远处,那湖边,黑白无常和一队书生早就不见了。龙游帮的帮众们迷茫地望着湖面,个个都是垂头丧气。
“好吧,咱们尽量快些。”苏天鹤抓住另一头。
顾飞舟稍一力,忽然一个没抓紧,自己往后弹了出去。
“哈哈,你怎么这么快就输了!”柳棉棉笑道。
顾飞舟忙红着脸道“不算不算,我还没准备好!”
他重新抓回,这次不敢再小觑苏天鹤了。原来方才,他本以为苏天鹤武功根底薄弱,内力更是毫无基础,是以只用了一成力,以免伤及苏天鹤。没想到那树枝纹丝不动,自己反倒一个没抓紧,弹了出去。
这一次,他全神贯注,死死盯着苏天鹤,浑身内力调和至一处,隐隐争夺起来。
他哪知道,在那两个月的轮回之中,苏天鹤不仅学会了内力,更吃下了养生殿的洗筋伐髓聚魂丹,内力比常人苦练一甲子还要充沛。
苏天鹤自己当然感觉不到,只是觉得没有以前费力了。他稍稍一挣,顾飞舟便憋红了脸,整个人坐了下去。
“哈哈哈哈!顾飞舟,你真是大唐四大少年侠客之吗?怎么连苏天鹤都赢不了?”柳棉棉早就看出苏天鹤近来气色大好,她在长安见了太多高手,对这种内家功力大增的表征最了解不过了。
顾飞舟耷拉着眼皮松开手来,失落道“天鹤,你们快去快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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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天鹤惧怕湖底。
虽然他生在海中小岛,水性自然是不错,但海浪汹涌,云天阁一直教育他们不要去海里嬉戏。去到海底,就唯有和云玲海中逃生那一次了。但他总觉得,海底尚有生物游动,而湖底,却和死亡一样平静。在这里只需待上一会儿,那种天然的幽闭感便侵袭着苏天鹤全身。
“喂,你怕什么?我一个姑娘家的都不怕。”柳棉棉看出苏天鹤的窘态,笑道。
苏天鹤小心翼翼地走着。湖底微微有光,虽然昏暗,但还能视物。太湖古名震泽,东西二百里,南北一百二十里,广为三万六千顷。苏天鹤二人只有一个时辰的时间,无人带路,只能随着那水波暗流的方向走。这湖里本有上百种鱼虾,如今走了一阵,却一只也没看见,看来湖底确有妖异存在。
“天鹤,看,前面那队人,是不是方才入水的勾魂无常?”柳棉棉指给他看。
前方影影绰绰确实有些人,但走近再看,竟不是无常,而是一队穿着黑色怪袍的小吏们,在列队巡察。
这些小吏面目没有一丝人色,哭丧着脸,像是一具会四处走动的腐烂尸体。过了一会儿,小吏们换了个方向,继续巡视,距离二人也就越来越远了。
二人走近些,忽然柳棉棉“哎呦”一声叫了出来,被苏天鹤赶忙捂上了嘴。
“你怎么了?”
“我不知撞上了什么……”
柳棉棉用手往前摸索,竟摸到了冰冷的墙砖“谁会在这里砌墙建屋呢?”
正疑惑间,外界朝阳初现,一缕阳光洒进湖底,使得二人的视线又扩大了不少。这时,他们才被眼前的景象惊讶地连连后退。
那哪里是普通的屋墙,那分明是一座完整的门楼,两边城墙高耸,延伸开来。门楼之上,正中大匾刻着“酆都”二字,直吓得苏天鹤一屁股坐在湖底泥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