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响消完食回来,刚跨进门槛便看到倒在地上的何顺年,“呦,这何家二小子怎么躺地上了?”
李秀秀看了一眼魏清,“我在跟你解释个什么劲,真没意思,今天脑袋容易短路。”说完,她踢了一脚地上的何顺年,俯身费力地将他扶了起来。
魏清见状急忙从李秀秀手中把何顺年接了过来,神情冷淡地说:“我送他过去吧。”
李二响见状,慢悠悠地走到李秀秀身边,“闺女,怎么了?跟魏家那小子闹别扭了?”
李秀秀往地上呸了一口,“谁跟他闹别扭啊,他自己跟自己别扭而已,还有何顺年那个瓜娃子,喝多了不好好睡觉,净会给人添堵。”
李二响笑着说:“知道爹为什么把你嫁给魏家那小子,而不是嫁给何小二了吧。”
“爹,你可不能跟我说你图人家的东西。”说完,李秀秀便埋怨般地睨了李二响一眼。
李二响见状笑道:“哎,你都是做媳妇的人了,怎么还跟当闺女时一个脾气啊。你婆母没收拾你啊,可别说我没把你教好。爹知道你对何小二有意思,可是当魏家那小子来找我时,我就觉得他也不错,起码他有担当啊,而且他也给我做了保证。”
李秀秀神情不满地说:“动动嘴皮子的事,我也会做。魏清这个人闷的很,有时候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烦人。”
李二响闻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指挥李秀秀说:“到屋里泡个茶,我跟你说道说道其中的这些门路。”
李秀秀扭头到屋里泡茶,然后端到天井里的小木桌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啊,我就是烦他那个不爱跟人商量的样子。”
李二响喝了口热茶说:“闺女啊,我看中的是魏家小子的本性和人品,你说那什么情情爱爱的,都能归为一时冲动,能持续几年啊,踏踏实实能过日子,两个人合得来,这才能过一辈子,夫妻两个能好好的过一辈子,这就足够了。人这一辈子图得东西很多,实现得少啊,你觉得魏家那小子哪里不好啊,他能干,花花肠子少,对你也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
李秀秀端着茶杯发愣,片刻后才说:“我没不满意他。”
李二响问道:“那你还跟他使什么性子?”
“哪家夫妻不吵架,我跟他使性子怎么了?谁让他气我来着?”李秀秀一口将热茶喝了下去,“谁知道何顺年喝多了还喜欢说胡话,我跟魏清解释的时候,他就轻飘飘地给我来了句没事,没事个头啊,你看他像没事的样子吗?”
李二响笑了起来,“这村里人谁不知道魏家那小子话少啊,你能指望他说什么啊?”
李秀秀犟了犟鼻子,“也就是你们觉得他话少,他在我面前话一点可不少。”
“这不就挺好的,你到底还不满意他什么啊。”李二响见李秀秀想反驳,及时打断了她,“你满意你满意,爹知道你满意他,但是你现在还耍什么小性子啊?”
李秀秀张了张嘴,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之所以不安又耍小脾气,完全是因为她自己的原因。
“在爹面前说不出来就跟魏家小子说去吧,正好他来了,你们回去吧,我要回去睡一觉了,走得时候记得把门给我带上。”说无,李二响便往屋里走。
李秀秀扭头喊住了他,试探地说道:“爹,你有没有觉得我跟之前不一样了?”
李二响脚步一顿,看着李秀秀说:“你这孩子又在说什么胡话,你呀,别再像之前那样了,早给魏家那小子生个孩子,也好让我当姥爷。”
李秀秀听完李二响的话,顿时觉得如坠冰窟,她神情呆愣地看着李二响回了房,久久无法回神。
李二响的意思是他并不觉得现在的李秀秀跟之前的李秀秀有什么区别,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李秀秀跟七十年代的李秀秀没有区别。
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树叶,难道会有两个一样的人吗?
魏清说:“秀秀,回去吧。”
李秀秀主动拉住魏清的手起身,“魏清,你方才在想什么啊?为什么不回我的话?”
◎小清哥,你真是我的傻弟弟◎
李秀秀见魏清一副不打算回答的样子,只能继续道:“你要是不说,等何顺年醒了,我就再去找他,大不了我们私奔。”说完,她便拉着魏清走出的家门,顺手将大门合了上来。
魏清说:“就在想你刚才说的事情。”
李秀秀神情一愣,随即看着魏清笑道:“你这人啊,真是有混蛋又傻。其实这个年代不信爱情,是因为爱情可贵,大家凑合一下就可以了,我那个年代啊,也是不信爱情的,因为爱情廉价,廉价到像是一次性的,但是爱情难得啊,偶尔被冲昏头感觉也不错。”说完,她便抱住魏清的手臂,两个人沿着小路往回走着。
“傻弟弟啊,我允许你较真,我也允许你犯别扭,因为我也是个较真的人。”李秀秀说,“但是你好歹也信信我吧,我这个人是比较热爱自由,不惧流言蜚语,因为这些东西在我那个年代并不能约束人。再说了,我又不是什么随便的人,你明白吗?”
魏清无奈地笑了笑,“我还一句话没说呢,你倒是说了一串,我是在想如果你要跟何顺年私奔,我该怎么留住你。”
李秀秀仰头看着魏清,笑着说:“我不跟何顺年私奔,要私奔也要跟你私奔,瞒着你爹娘,我们私奔到城里去。你安心复习,我去找个厂做女工,攒点钱我们就去广州发财,好不好?”
魏清不解地问道:“为什么我要安心复习?你出去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