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殿中无人,就算烛火仍暖融融的燃着,却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大抵是那个总时不时拱过来,总试图向他身上伸出爪子的大型动物不在殿中。
秦铎也坐在床榻边,随手拿起本书翻阅,翻来翻去,却也总是看不进去。
他索性扔了书,早早吹熄了蜡烛,殿内陷入一片静谧的黑暗之中。
没有热烘烘的热源在旁边强势地拥着他,加之今日酣畅淋漓的锻炼,秦铎也很快陷入了沉眠中,一夜无梦。
翌日仍下着雨,一早,秦铎也用过了早膳和药,又将备在一旁的蜜枣一口吞了。
秦铎也换上了官服,他对着两面交错的铜镜,看到了他脖颈后的咬痕。
咬痕很重,边缘有点青紫,很是明显,短时间内不太能消去。
他左右调整了一下领子,不太行,官服的衣领不能完全遮住咬痕,若是只遮了一半,若隐若现,反而更显出一丝禁忌的暧昧意味。
秦铎也又将纱布缠上了脖子。
他撑着一把皇帝御用的伞,没有先去太尉府,反而是不紧不慢地先去了吏部,用一上午的时间,将这公务处理掉,下午绕道去了文渊阁。
从文渊阁出来后,他又撑着雨伞,慢悠悠出了宫。
雨势比前一日小了不少,秦铎也绕开路面迸溅的积水,走向太尉府。
朱红门
朱红门庭煊赫,古铜环扣,金匾高悬。
门墙被雨水洗刷,显出一份光泽之感。
秦铎也依着记忆里杨将军的府邸而来,没想到他们竟没换家宅的位置。
但规制倒是阔了许多。
太尉府伫立于京城最金贵的地段,离皇宫不过一炷香的路程,诺大的府邸,连来往行的路都被阔进了高墙之内。
秦铎也仰头望着朱红大门,望着扑面而来的威武气场,心中叹息。
太尉府这规制,不像是朝臣,倒像是亲王了。
门口竟还有带着武器的家仆,守着正门,见到秦铎也,凶神恶煞地将他拦下。
秦铎也将怀中揣着的请柬信函递给了门口的家仆。
那家仆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秦铎也的衣着,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未吐一言,径直入了府中。
秦铎也就这么被晾在了门外,等着家仆进府禀报。
半个时辰过去了,秦铎也就这么撑着伞,在太尉府门口的雨幕中站了半个时辰,那家仆没回来,也没人请他进去去堂中候着,至少避雨。
秦铎也腿脚站得有些酸,雨势虽小,但偶尔吹扫过的几阵凉风,带着细密的雨脚从侧面扫进伞中,打湿衣裳,衣服布料浸水,贴上皮肤,冰凉地汲取身上的热气,凉意一阵阵传来。
他还有什么不懂的,下马威罢了。
秦铎也施施然找了个避雨的地方,将手中撑着的伞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