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时赵寻安还小,所以补天士没下杀手,不过却在其脐下三指处拍了一掌,伤了他的丹田。
从那以后,身体强健的赵寻安就成了病秧子,隔三差五高烧,若非千年老参逆天改命,一辈子只能当个碌碌无为的尘民。
而原本活泼好动的性子也大为改变,变得谨小慎微,心中更是无比痛恨自己。
认真说害死父母的凶手便是自己,若非平日里与爹爹灌输的思想,怎么会招来这般无妄之灾?
两人静静的走,赵寻安面上波澜不惊,可心中有熊熊烈火燃烧。
道宫补天士势大,不是自己所能匹敌,但爹爹娘亲染血面容犹在心中,须臾不能忘!
且等着,毕竟如今不同前生,有大把机缘在身,待哪日登上山巅,便是补天士泯灭之时!
拐过街角步入府前大街,主仆二人同时瞪眼,不愧是千六百年才有一次的历法大典,果然不凡!
丈六高的巨大灯笼不及十丈便有一个,一眼望去如不见尾灯海,把整条府前大街照的灯火通明。
两侧皆是商贩,所卖更是琳琅,大街处处风景,可赵寻安心有所念,与赵萍儿买了些零嘴玩意,便径直行往商街。
赵萍儿吃着油酥火烧小灌藕,蹦跳的跟着走,冉大伯从不虚言,既然童山观的灯谜有机缘,自然得紧着去。
这般多的人,若是被别人得去可就糟了。
行三百丈绕过路口的篝火便是商街,和擦肩摩踵人流如海的府前大街相比,商街虽然同样热闹,但游人少了许多,且多是长打扮的。
毕竟若是字都不识,如何猜那灯谜?
赵寻安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花灯也是挠头,成千上万的灯笼,落款小如蝇头,一个个看去不知要多久,想要寻到童山观的却是难了。
“少爷,这般多的花灯,如何找到冉大伯说的那个什么童山观的?”
赵萍儿皱着眉头问,赵寻安与她擦手,觉冰冷便揣进袖里,边走边说:
“随缘。”
“甚意思?”
仰着头,赵萍儿的眉毛皱得更加厉害,便秀气的鼻子也拧巴在一起。
赵寻安伸手刮了刮有点凉森的鼻头,笑着说:
“大海捞针,可不就是随缘?”
“缘分到了自然会见,若是见不到,那就是缘分不到。”
说罢,赵寻安拉着更加迷糊的赵萍儿,沿着挂满街的花灯一路看了下去。
将将言语是他真实心意,毕竟是他人机缘,说不得便有了不得的因果在。
得是重生的自己因果更大,若是不得,便说明这个机缘,依然是那位丹鼎门天骄窦胜的,强求不妥,随缘便好。
随人流观灯走,不多时来到一处花灯繁多之地,赵萍儿禁不住赞叹:
“少爷,这里的花灯好漂亮!”
赵寻安轻点头,此处花灯尽是中轴加了扇片的走马,制工远比之前所见精湛,画的则是话本里的人物景象,随着灯柱旋转变幻,五颜六色的光芒映得周围花花绿绿,确实漂亮。
且灯谜内容与之前所见相比,也是深了不少。
牵起赵萍儿的手,赵寻安本待离开,未成想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驻了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