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程家还在守孝呢,虽孙辈已经除服,但没有长辈带领,也不会去参加宴会。
那就应该没什么意外了。
不过明天还是要亲自去和赵氏说说,小心无大错。
想到赵氏,江瑶镜侧头看向依旧在努力干饭的江团圆,也亏得她日常爱打听,什么消息都能听一嘴,回来还不忘和自己八卦。
这贵女的嫁妆自是从出生起就开始预备的,但嫁妆箱子不是,自身什么门第,夫家又是如何的家室,这箱子的规格都不同。
基本就是定亲后才开始打箱子。
也是偶然一次她不停叭叭刘家多傲气,自己才能从木材的数量分辨出这抬数不对。
当时是事不关己,最多想着闹开后看看热闹。
没想到这次就用上了。
“你是跟二姑娘说的呢,还是太太也在?”
江团圆已经吃了个肚饱,正在喝鸽子汤溜缝,听到问话,碗一放,小嘴又开始叭叭,“二姑娘和太太在一处呢。”
“二姑娘倒没说什么,只问姑娘你何时回去。”
“就是太太……”江团圆瘪嘴,“我瞧着她不是很高兴呢,听完话就挂脸了。”
为什么挂脸?
大概觉得老太爷做事不谨慎,程家遭了无妄之灾?
不过妾室进门,还是进的儿子的门,又不进她的屋,她挂什么脸?
江团圆愈发觉得太太难以忍受。
“好了,不用气。”江瑶镜依旧心平气和,两年时间已经足够看清赵氏为人,她就是那种万事只想着好处,祸事是一点儿都不想沾染的性子。
可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呢?
“明儿回去一趟,我亲自跟她说。”
——
第二日用过早膳后,江瑶镜就带着团圆又回了程家。
一回府就直奔赵氏的正院而去,而已经提前得到消息的赵氏独自一人坐在正厅里,看到江瑶镜,还没等她说话呢,就忙忙道:“侯爷是怎么回事,那、那可是天家的皇子呀,怎么能轻易得罪呢!”
赵氏昨晚和程父想了一宿。
虽然程父心里也有些惧怕,那可是襄王殿下,但他又知江侯爷不是会乱来的主,且,整个西南都是靠江侯爷平下来的。
虽说已经卸甲,但余威犹在,不可能就此倒下的。
想是这么想,可他心里仍是惴惴不安,自然也没法劝慰赵氏,赵氏红着眼熬了一宿,不过一天时间,看着竟似老了几岁。
“不是非要得罪襄王。”江瑶镜纠正她的措辞,“祖父和刘宰相本就是两个派别,争执是难免的,朝堂争锋,从来都是刀光剑影。”
“如今形势云谲波诡,谁也不能真正的独善其身。”
“而襄王,不过是帮他岳家出气罢了。”
“并没有直接得罪。”
“间接得罪有什么区别吗?”赵氏站起身来,“如今想来,就该让江侯府正经去跟襄王赔礼才是,他是皇子,他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便是侯爷,也不该和皇子……”
“母亲!”江瑶镜加重语气打断她的急切,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说得清楚,“祖父身为定川侯,即使卸甲,身后站着的依旧是百万平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