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懂得掩藏,每次打电话的结尾都要加上一句哥哥我想你了,早点回来。
直白的大胆又可爱。
我并不反感,因为我知道他这么缺乏安全感有我一定的原因,但我也并不喜欢。
像今天这种隔了好几个小时他还没有给我打电话的情况其实是很不正常的,然而我的心里也并没有什么放松的感觉,甚至还隐隐约约的觉得不对劲,不习惯。
这种不习惯在我到了何家以后没有直接看到何以初时达到了顶峰。
我提着给他买的酸辣粉进了卧室,卧室的门关着,我敲了敲门叫了声何以初的名字,谁料以前必定会立马就开门扑到我身上的何以初却没有直接过来,我甚至还在外面等了两分钟。
不得不说,何以初的演技真的很不好,他以为他在洗手间里洗过脸了我就看不出来他哭过了吗。
何以初今天太反常了,他开门以后只是软绵绵的叫了我一声哥哥,额前的头发估计是刚刚洗脸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一点,现在还能看到水汽一样。他脑袋垂着,不抬头看我,小手攥着他的衣角,那里明显皱巴巴的。
我“嗯”了声,把手里提着的酸辣粉递过去,“给你买的。”
何以初伸手就要拿过去,“谢谢哥”
我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东西举高了点,他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做,一时之间循着本能抬头看向了我手里的东西。
只有短短几秒钟,一眨眼的功夫,我看到了何以初红红的眼圈跟鼻尖,甚至眼睛还有点肿了。
我皱起眉,何以初长的很白,哭过以后眼圈还很容易就会变红,他就算是洗过脸了也还是很明显。
我把举着的东西放下来,“抬头。”
“哥。”何以初没动。
“抬头,何以初。”我眼睛紧紧盯着他。
他还是不动,我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些焦躁了,直接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让他看我。
他从嗓子里哼唧了一声,刚才已经平静下来的眼睛又瞬间盈满了水光,噙在眼眶里,将落未落的。
他别扭的扭了下头不看我,睫毛扑闪个不停。
我叹了口气,牵着他的手关门进去,把给他买的酸辣粉放到桌子上,“怎么回事?”
何以初不说话,嘴巴抿的紧紧的,我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的脸,拇指轻轻把他的眼泪擦掉了。
“受了委屈连哥哥都不说了是吗?嗯?”
我的声音放的很低,看着他的时候也很温柔,我是真的担心了,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谁料我话刚说完何以初就哭着扑进了我怀里,他抽抽搭搭的,说话都说不利索。
“今天有人有人说你,说你没有爸爸跟妈妈,还还说你是累赘,他们还说我们不是亲兄弟,呜呜。”
我叹了口气,揉着何以初软软的头发,小孩根本藏不住事,我一问他就什么都跟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