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何以初跟我不一样,他的烦恼跟快乐可以是多方面的,而不仅仅止步于我。
但我那天明显心不在焉,晚上坐在桌子前面写作业的时候,平常一个小时能完成的任务量我硬是拖到了将近两个小时。
何以初变得很不一样。
他明明特别不懂得伪装情绪,我看一眼他就能知道他心情好不好,偏偏在我问他的时候,他还要摇摇头,说没事儿。
何以初好像长大了,小时候的他根本藏不住事儿,根本就不用我问他就全都招了,但是现在我问他也不告诉了。
我洗了个澡带着一身水汽上床,他条件反射的就挤进来我的怀里,抱住了我的腰,闷闷的叫了我一声“哥哥。”
“嗯。”我摸了摸他脑袋。
“你怎么开始骑自行车上学了?”他声音轻轻的。
“嗯,方便点。”我这样答。
“方便载女孩子吗?”何以初脑袋窝在被子里,也不看我,声音闷闷的。
我愣了一下,脑子有点乱,以至于没有及时回答他。
“哥,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他又问。
我嗓子有点发苦,“你说什么呢?别乱说啊。”
“哥,我前桌说她哥哥谈恋爱了。”他没管我上个问题的答案,只自顾自的说他的话,我也就安静的听着。
“她说她哥哥谈了恋爱以后就不怎么陪她玩了,她好几次给哥哥打电话让他回家,她哥哥都说要陪女朋友。”
何以初声音恹恹的,又往我怀里拱了拱,“哥,我不想你谈恋爱,我不想我们也变成那样。”
“嗯。”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那个那个女生,她是因为我腿受伤了,家里没人,所以我才送她回家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解释一通这样的话,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就那么笃定,我们不会变成何以初所说的那种情况。
好哄
微博晚|霞赠月|亮整理这一年江城的小学跟初中还是同一天放暑假,我初二结束的那一天,背着书包跟凌轩他们一起出校门。
凌轩张罗这顿饭好久了,还没开始期末的时候就说等他这次考试进步就要请我吃饭,一来感谢我给他讲的那些题,二来哀悼他逝去的初二年华。
说是请我,然而真正到了那天,大家有事没事的还是都过来了。
就连吴雨清都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风风火火地在教室门口拦住了我们。
“哎沈霄,咱们女神又来找你了。”
我当时还在教室里面收拾东西,苟鹏这一嗓子喊得比平常班主任老蒋那一声还要大,凌轩一个粉笔头丢过去,“狗盆,你嗓门这么大吓死你爷爷了。”
“笑死,到底谁是谁爷爷。”苟鹏扭头一个纵身一跃跳到了凌轩身上,凭借着他将近200斤的绝对体重优势把凌轩压得腰都往下弯了半截。
“我操。”凌轩脸憋得通红,喘着气胡乱伸手去抓苟鹏衣服,“你特么想压死我好继承你爷爷遗产啊?”
“再说一声,谁是爷爷谁是孙子?”苟鹏继续努力向下压。
凌轩两只手扶着桌子,腿都开始微微打颤,没出息的双手投降,“我我我我我,我孙子。”
“出息。”苟鹏一巴掌打在凌轩屁股上,有着不同于身材的灵敏,一跃而下,为了躲避凌轩的攻击,下来之后拔腿就跑。
南风团队
几个人吵吵闹闹的一起往外走,校园里都是刚放了假撒着欢的学生,很是热闹。
走到一半,凌轩胳膊肘撞撞我胳膊,“你跟我们吃,小初怎么办?不带他过来一起?”
我摇摇头,“何叔叔在家,他回家吃。”
“哼哼。”凌轩一脸坏笑,他用力一把揽住我肩膀,“那可不一定。”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见他手指指着大门口的方向,心下一动,循着看去,就看到学校门口的一棵大树下,何以初穿着板板正正的校服,正东张西望的往校门里面看。
他年纪不大,个子却已经不小,五官虽然还没完全长开,却也能看到一个小帅哥的雏形。此刻紧紧抿着唇站在那里,却丝毫注意不到身边人来来往往的打量。
终于,在某一刻,他像是看到了他正在寻找着的东西,眸子几乎是一瞬间就亮了起来,紧抿着的唇角很快绽开明亮的笑。他蹦了两下,冲着我挥手,一边大声喊“哥”一边用力跑过来。
夕阳在他身后挥洒下来一片金灿灿,他整个人都被踱上一层金边,像一个奔跑在森林里的小精灵。
“啧啧。”凌轩恨铁不成钢一样摇摇头,“这变脸的速度”
苟鹏在一旁也笑得停不下来,他拍拍我肩膀,“都说你是个弟控,我看你这弟弟也是个妥妥的兄控吧,刚才那张脸还跟谁欠他钱一样呢,一看见你就跟中了彩票似的,笑死我了。”
“哎女神,看到了吧,那小帅哥才是你最大的情敌。”
何以初在我跟前停下,他微微喘着气,先是给几个人打了招呼,又一脸殷切的望着我,眼睛亮亮的,嗓门也不小,“哥哥!你是不是又是第一?”
“你哥哪次考试不是第一?”凌轩逗小孩一样摸了两把何以初的头发。
何以初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他嘿嘿笑两声,啪嗒一下,一个用力照着我的脑门亲了一大口,声音很清脆,伴随着他更清脆的夸赞,“我就知道,我哥最厉害了!”
说完,他又揉着脑袋扭头去看凌轩,“凌轩哥,不准再摸我头了。”
“嘿,你这小孩儿,人不大事不少。你哥那脑门你都能下得去嘴,被我的手摸一下就嫌弃是吧。”说着,作势还要去揉他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