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顾夫人你看错了。”荷良下意识的将拈花放进袖袋中。
“荷良,过来,让寡人瞧瞧。”
……
拈花被李公公递在文帝手中时,荷良彻底懵了,她不过是来晚了,就剩那最后一支,就这?也能和谢璟云的一样?
“果真一样。”文帝沉稳的声音回荡在园中。
此时谢璟云一袭墨蓝色长袍,腰间束着鞶带,身姿修长,剑眉星目,他望着文帝,“父皇,儿臣有一想法。”
文帝望向他,示意他说。
“儿臣的五瓣拈花中,除了适才李公公所念,还有两瓣紫色。”
文帝被他一提醒,突然反应过来,“是啊,还有两瓣紫色呢。”
李公公走向谢璟云,看了他的拈花后,笑道,“太子殿下两瓣紫色皆有粉线。”
此时荷良心中默念,玉皇大帝,佛祖,小女子从未做过任何亏心事,不过年少时不懂事欺负过别人,一定不要与他的拈花一样,一定不要一样,我若是要嫁给他,他一定会报复我的,我会被吓……
话没说完,文帝沉稳的声音又响起,“荷良,你的拈花两瓣紫色也有粉线。”
远处站立在那里的裴婷衣面色闪过阴郁,垂眸不语,她的两瓣紫色并无绣线。
……
荷良怔在那里,谢璟云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清冷,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她将求救的目光望向皇太后与皇后,好在她的目光皇太后接收了,并冲她点了点头。
皇太后清了清嗓子,满脸和气,笑声道,“文帝,裴连山驻守西南边疆,为我大盛朝立下累累战功,哀家觉得他的女儿做太子妃理所应当。”
说着,太后朝着裴婷衣望了眼。
心中却是极为不满,大盛朝的后位从来都是她李家的。
文帝脸上闪过一丝落寞,随即而过,他看向裴婷衣,不等开口,裴婷衣却是先跪下了,她不急不慌的说着,“陛下,臣女非太子殿下不嫁。”
一时间,四处躁动。
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竟当着这么多皇亲国戚、世家贵族说出非太子殿下不嫁,勇气可嘉,内心强大。
若是文帝同意了还好说,文帝若是没同意,日后在皇城可还如何见人,如何嫁人?
所幸,众人都考虑到她跟随父亲在西南边疆待了这些年,想必那里的女子礼仪规矩不如皇城来的繁琐,也就能接受了些。
荷良心中暗暗赞叹,当真是虎不怕山高,鱼不怕水深啊,但愿她这一壮举,文帝能看在裴将军为大盛作战多年的份上允了,谢璟云能看在年少时裴婷衣相护之情助她说上几句话。
她这一句话弄的文帝更加焦虑了,他何尝不知皇太后的心思,只是皇太后对他有养育之恩,他素来仁孝,不曾苛责过,太后想扶持自己的亲生儿子他可以理解。
可他若真无皇嗣也就算了,上天既然让他有一个被藏了十年的儿子出现,就算只是个宫女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