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郡王怔了下,缓缓回身,深重的面容瞬时温和了些许,“永宁,荷良?”
永宁快步走进来,“皇叔,你可要帮我,我和荷良不过在街上闲逛了会,钱袋子就被人给偷了,我心不甘,就追来,结果那小贼转进这边就不见了。”
永郡王轻笑了声,眼角露出褶皱,走上前一步,“偷了就偷了,倒是你们,姑娘家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遇上坏人了怎么办,你皇奶奶可是经常在我面前说你,总是偷跑出宫。”
说完,永郡王冲一旁的家兵示意,“将公主与二小姐送回去。”
永宁这时向远处地上瞧了眼,故意惊呼了声,急忙双手捂眼,“皇叔,怎么有人死在这……”
趁永郡王迟疑,不知如何打发了她们时,荷良走上前一步,四下看了看,那抱着紫衣妇人正哭的满眼泪花的男童起身向她走来,哭泣着,“姐姐,你救救我阿娘……”
永宁又问道,“皇叔,这家人是犯了什么罪啊?”
永宁如此发问,永郡王迟疑了下,轻笑了声,“这家的主人是我府中的管家,行为不端,借势作恶。”
荷良听到永宁与永郡王的对话,心中松了口气,文帝向来仁慈,朝中大臣犯错只要不是谋反误国,家眷皆会赦免,如今不过是府中管家行恶,又怎会连累家眷呢。
她与永宁既知晓了此事,这些人的性命是可以保住了。
“皇叔,地上那个女人怎么死了?”
荷良听到永宁又问,心中一怔,话语点到为止便好了,再问下去,万一永郡王恼怒,要杀了她们灭口呢。
“那女人自杀的。”永郡王淡淡的说着。
永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突然永郡王府的家兵匆忙从后院赶来,满头汗水,手上还有鲜血在流,“回王爷,有蒙面人也来府中找寻东西,正与咱们的人打斗。”
永郡王眉头紧蹙,面色黑沉,正要去往后院,又停下步子看向永宁与荷良,“此处不安全,你们两个快回去。”
“知道了皇叔。”永宁倒是应得爽快,此刻人多眼杂,还有蒙面人,还是保命要紧。
永郡王又看了眼守在这里的家兵,“看好这些人。”
荷良给男童擦了擦眼泪,一直跪在那里的一个老妇人走过来拉过男童,沙哑的声音说着,“惊扰贵人了。”
永宁拉着荷良便向外走,边走边轻声道,“快走,快走……”
二人疾步走出隅桑街,来到热闹繁华的顺安街后才松了口气,荷良本是要同永宁一同去宫中的,可此时突然改了主意,要回国公府。
永宁只好做上车轿回宫,她回国公府。
她坐在车轿中整个人心神不宁,眉眼紧蹙,牙齿不停的咬动着下唇,手指摆弄着衣裙。
这永郡王着实不是良善之辈。
……
夜色深邃,月光照亮皇城,街道之上行人渐渐消散,只有几处繁华的八角楼里还歌舞升平,嬉笑依旧,她深吐了口气,放松了下一直紧绷着的身体。
可还没彻底放松下来,马车突然耸了出去,她直接摔在铺着皮毯的木板上,整个人懵懵的,只听见马儿一声嘶吼,便再无任何声响,她感觉到马车倾斜,刚掀开锦帘,只见车夫摔倒在地上,已经昏迷,如蝶整个人也趴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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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下章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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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慌乱,正要去喊如蝶,却有一把明晃晃的剑出现在眼前,她咽了咽口水,有些发颤的身子不停向车轿中撤去,一边撤去一边说着,“壮士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眼前的两名头戴面具的男子身形高大,直直的盯着她,“交出来。”
“什么?大哥,你们找错人了吧。”
戴面具的男子不语,手中的剑却又靠近。
想起适才在那院中,紫衣妇人直接被一剑毙命,她身子不禁一颤,“大哥,我是国公府的人,国公府的二小姐,你们真的找错人了。”
二人听完并无反应,显然,他们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的。
其中一位戴面具的男子淡声道,“如果二小姐不交出来,我们就不客气了。”
那男子直接上前就要来她身上翻找,荷良惊得直接将身子缩进车轿中,此时什么也不管了,两只脚乱舞着直接跺在了那男子的头上,使得那男子无法近她的身。
她也不知自己不管不顾的乱跺一气了多久,听到车轿外有打斗的声音才停了下来,眼前已没了戴面具男子的身影,她从车轿探出脑袋,心中繁乱惊惑。
又出现了蒙面人?
蒙面人与戴面具的人还不是一伙的。
不妨趁他们打斗,赶紧逃,可马车已经毁了,如蝶还在这呢。
先去喊人要紧。
可没等她离开车轿两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拦腰单手抱起,那蒙面人一只手臂抱着她,一只手拿长剑同那两个戴面具的男子打斗。
三把剑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明晃晃的刺着眼,心脏简直就要跳出来了,长这么大,何时遇见过这么惊心动魄的事啊。
永宁,你可真会邀我,不然我已经躺在我软绵的床榻上睡得香甜了。
你还跟我爹爹说我今日要跟你在宫中住,都这么晚了,没一个人寻我,我要是死在了这里,可怎么办,我还没嫁人呢。
这样想着,两只眼睛红红的,以前看人家戏台子上比武,在半空飞来飞去的还挺羡慕,如今自己真的飞起来了,竟是每一刻都在面临着刀剑入体,死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