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公权衡了下,向内殿望了眼,“嬷嬷你先回辰阳殿去,我等下找机会与殿下说。”
“有劳徐公公了。”
徐公公看着兰嬷嬷离开的背影,深叹了口气,这不是给他找事吗?那太子妃跑到殿中骂了殿下两回,两回啊,上次从秋唐殿回来的路上她还给殿下说些不得体的话,这些日子殿下都不曾去辰阳殿,定是还在生气,这若是去说了,还不得被骂出来。
上次裴良娣生病,他以为殿下会去瞧瞧,没想到殿下一句他又不是太医就再没话了,可李家二小姐的事他又不能应了不去做,只好悄无声息的走进内殿。
见谢璟云面色黑沉,神色凛然,周边跟有雷电似的,威严又可怕,徐公公站在那里,许久不语。
过了有半个时辰,谢璟云淡声道,“去请顾将军来。”
“是,殿下。”
徐公公说完,欲言又止了会,谢璟云抬眸,不解的看着他,他急忙说道,“殿下,是……是辰阳殿的嬷嬷来……来……来说太子妃病了,不愿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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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谢璟云:不止看到你们踢毽子,还偷偷去过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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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公公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站起身,冷声道“为何不早说。”
“老奴……”
徐公公看着他步伐极快的走出了内殿,急忙跟上,太子殿下这会又成了太医了?
……
他来到辰阳殿时,荷良刚用了药,正倚在床榻上翻看新的话本子呢,听到外殿有人在行礼,她心中怔了下,探着脑袋向外瞧,正巧与谢璟云目光相对,她纤柔的手指颤了下,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
谢璟云望了眼身旁的兰嬷嬷,冷声道,“去请太医来,扎针。”
扎针二字听得荷良心中一咯噔,她向谢璟云看去,“我不扎针。”
谢璟云走向她,坐在床榻上,深邃清冷的眼眸瞧着她,看她脸颊红红的,以为她不止胃疼又发了烧,伸出手去触碰她的额头,却被她拿话本直接将他的手打开,“太子殿下还是快离开辰阳殿吧,省的别人又要说我善妒……”
谢璟云:“……”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神色愠恼,因着不适一双眼眸湿漉漉的,染上霞色的脸颊如玉,心中燃起一阵自责,这些日子他何尝不想来见她,他很想……可又怕她不喜,不愿看到他,她说的没错,当初赐婚时她确实是不愿嫁给他的,可,既然她已是他的太子妃,只要她还在他身边,他就不该让她难过。
他轻叹了口气,将她的小手握在手心,根本不给她挣脱的可能,“要我给你道歉?”
她垂下眼眸,小脸憋气憋的圆鼓鼓的,迟疑了片刻,她道,“你若是以太子殿下的身份说的这句话,荷良不敢,你……你若是以……以夫君的身份说的,那你确实应该跟我道歉。”
这时,李太医又匆忙赶来了,行礼道,“老臣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荷良正等着谢璟云的态度呢,被李太医突然给打断,她不满的望了眼李太医,来的真不是时候,她胃疼也不差这一时半会的。
谢璟云瞧着她,猜到了她的小心思,轻声道,“先扎针,有的是时间给你道歉。”
她按捺住内心的欢喜,故作冷漠的应了声,转头去看向李太医时,李太医手中已拿了银针,看的她颤了颤,又看向谢璟云,“我不想扎针,疼……”
“听话。”
兰嬷嬷已将脉枕放好,李太医走上前来,“太子妃将手伸出,只扎一只手,三根银针……”
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将手伸了出去,脸色极为难看,要知道吃冰沙要扎针,她肯定不会贪凉,哼,都怪谢璟云,什么都怪他。
谢璟云伸出手臂给她,“若是怕疼,给你咬……”
她倒是真准备咬谢璟云的手臂,可这三根银针扎的她没一点感觉,等她放宽了心,觉得也没什么时,李太医将银针拔出,却猛地如蚂蚁钻心般疼了一下,又一下,又一下,没等她去咬谢璟云的手臂,这针已拔完了……
不过,胃里确实舒服了许多,感觉不再堵得慌,也不再闷。
李太医又叮嘱了遍,“太子妃切忌寒凉、按时服药、食些易消化的食物……”
……
兰嬷嬷送走李太医,心中舒畅了许多,这太子殿下与小姐是要和好了,这些日子过得真是难受,她给如蝶莲草递了个眼神,都出了内殿。
荷良心里一直等着谢璟云的道歉,杏眸如辰,瞧着他,也不说话,只是瞧着,谢璟云唇角轻扬,“都是我的错,日后再不会有类似之事。”
荷良:这就没了?
她不满的瞧着他,轻哼了声。
谢璟云:看来是不满意,非要他将一切都说的明明白白才是。
他又道,“我待你好,与李家无关……说你骄纵跋扈是我想以此撇去别的麻烦,我无心去应付裴婷衣,也不想朝中大臣将自己的女儿往东宫里塞……却是伤到你了。”
她咬着唇,有些委屈,“那……那你为何这么多天都不来见我?”
“我看到你和永宁在踢毽子,脚好了,心情也好,而且你……不是说讨厌我,被逼无奈才嫁给我的吗……”
谢璟云的话一说出,荷良本是饶有气势的眼神瞬时弱了下来,谢璟云这是开始找她算那天的账了,她那天只是一时气愤,才说出的那些话,可他……好似有些强势。
谢璟云见她露出怯意,又道,“所以,你是不是也应该跟我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