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来临的时候,陈纾麦又休学了,许宥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快点长大。
陈纾麦又一次提了分?手,不是不喜欢,而是觉得?自己不能这?样自私,不能要求许宥陪自己走在一条没有结果的路。
许宥说:“什么?是结果啊?在一起算是结果吗?你怎么?判断他?们不会有分?手的一天。结婚算是结果吗?民政局那儿离婚的人比比皆是。至死都相爱着,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结果了。”
很难想象这?是从许宥口中说出的话,他?说:“如果我?们接受了有朝一日必然迈向死亡的事?实,我?们要做的,就是如何在死亡之前拿到一份漂亮的人生?存档。”
陈纾麦在他?怀里哭,问他?背了多少诗歌,她差一点就觉得?自己要与浪漫无缘了。
许宥无语:“你觉得?我?是背的?”
“不然你找枪手写的吗?”
“我?就不能天生?浪漫?”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许宥去挠她的痒痒,陈纾麦笑到没力气,虚弱地伏在他?的肩头:“你知道吗?这?个?寒假,本来要打?算跟宁宁去新疆滑雪,听说新疆那儿都是一米八的大帅哥。但现在看来,滑雪的事?应该是泡汤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出钱,让他?们带着我?们的照片去。”
林沚宁怎么?会拒绝陈纾麦想看帅哥的请求,期末一结束,她就跟程遂搭上了飞往阿勒泰的飞机。
阿勒泰的热门景点也就那些?,网上的攻略一查一大把。
林沚宁本想跟团的,那种七八人的小团,都是同龄人,也不会太?过枯燥,程遂不肯,理由是:“到时候想接个?吻都不方便。”
林沚宁说他?脑袋里都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程遂穿着黑色的冲锋衣,推着行李车附在她耳边说:“理解一下,期末周忍了很久了。”
林沚宁觉得?耳朵痒,缩了下脖子,侧头瞪他?。
程遂顺手拉下她遮住她的下巴的围巾,弯身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亲完又把她的围巾拉高,若无其事?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弄一下围巾,怕你一会儿出去的时候冷。”
“冠冕堂皇的借口。”
程遂无所谓地‘哦’了一声,“那下次不找借口直接亲。”
林沚宁拿他?没辙。
出机场后,林沚宁举着手机跟陈纾麦视频通话,她把摄像头对准车窗,正值蓝调时刻,日月同升,天幕像灰蓝色的丝绒,两?侧白桦树一排排地往山腰上铺,偶尔还能看到几缕从木屋烟囱那儿钻出来的白烟。
“你们现在去哪儿?”陈纾麦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
“打?算去民宿。”她翻转摄像头,跟陈纾麦打?招呼,又悄悄地把镜头往右侧一挪,露出靠在她肩上小憩的程遂的半张脸。
“这?是我?能看的吗?”陈纾麦调侃她。
林沚宁被她逗笑:“再乱说话我?就挂视频了。”
“别别别。你就这?么?开?着,对准挡风玻璃,我?看看阿勒泰的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