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竹音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这些年她总是这样,一直以通知命令的口吻要求我,将我当奴才使唤,从不会耐心听听我的诉求。
不过也对,我苦涩的笑了一下,毕竟江竹音的耐心只对季屿白一个人。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现在距离儿子骨灰下葬还有两个小时,儿子身前最喜欢的玩具熊还在家里。
我准备回去一趟拿玩具,也正好跟江竹音做个了断。
再次推开家门,江竹音坐在沙发上,桌子上的残羹冷炙还没有收拾。
看到我进来,江竹音也只是懒懒的说道:
「你回来太晚了,没准备你的饭,自己把剩的热热吃吧。
」
若是从前,她这样冷漠的对我,我肯定会难过的心痛不已。
但这一刻,我竟然心底平静的像湖水,一点都不生气。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死吧。
我走到江竹音面前,扔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淡淡道:
「我不是回来吃饭的,我是来跟你离婚的。
」
江竹音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不悦地皱了下眉。
她一开口,语气里全是不耐烦:
「闻时,你幼不幼稚?我现在可没空陪你玩什么过家家。
」
「屿白和他前妻离婚了,得亏我给他做辩护律师,才起诉成功。
」
「他最近心情不太好,父母年纪也大了,这段时间为了屿白,我腿都快跑断了,忙得焦头烂额。
」
我愤恨地握紧了拳头。
我的儿子已经死了,自始至终,江竹音没有关心过儿子一句,都在说季屿白怎样的不容易。
我把离婚协议书往江竹音面前推了推,催促道:
「那不正好,他离婚了,你又有机会了。
」
「签了吧,签完,你和季屿白直接去领结婚证。
」
「闻时,你有病吧!
」
啪的一声,江竹音往我脸上甩了一巴掌。
以前虽然我们也会争吵,但江竹音从来没有打过我。
她反应过来后,自己也有些慌张,微微抬手,像是想要摸我的脸。
可那只手终究是没有伸过来,连同她刚刚眼中闪过的一丝慌张也消失殆尽。
江竹音看着我,傲娇的说道:
「闻时,你别闹了,我真的已经够累了。
」
「咱儿子乐乐不是吵闹着说想去游乐场吗?我这周末带你们去就是了!
」
江竹音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像是施舍一般。
我再也忍不住了,含泪怒吼道: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