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既然你还要装下去,那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挫骨扬灰!
」
江竹音得意一笑,举起儿子的骨灰盒,往地上狠狠砸去。
「江竹音,不要!
」
我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音。
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来不及了!
骨灰盒重重的砸落到地上,顷刻间碎成了两半,里面的骨灰全都撒了出来。
我用尽浑身力气,终于挣脱开了季屿白。
我失魂落魄地扑过去,跪到地上,跪在儿子的骨灰面前。
眼中又酸又涩,脸上滑过一丝温凉。
我目眦欲裂地看着江竹音和季屿白,嘶声力竭地痛呼道:
「江竹音,季屿白,你们不得好死!
全都要下地狱!
」
江竹音看着我,有些愣神,似乎像是被我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因为我一直情绪稳定,很少在她面前失态。
江竹音后退一步,语气软下几分,喃喃道:
「闻时,你哭什么?不就是一盒面粉吗?」
我拿手背擦了擦脸,才发现自己已经痛苦得泪流满面了。
见我没有说话,江竹音瘪了瘪嘴,摆着手说:
「行了,闻时,别演了。
」
「大不了儿子先在你那待两天,我过几天再去接他。
」
在江竹音看来,这已经算是再给我台阶下了。
我没有理会她,找来工具,尽力挽救儿子的骨灰。
季屿白站在一边,妥协般的说道:
「罢了,音音,估计是闻时哥不太待见我。
」
「本来我今天过来,是我爸妈想请你去家里吃个饭的,以感谢你昨天的款待。
」
「不过看现在的情况,你还是和闻时哥好好聊聊吧,我就先走了。
」
季屿白说着,便假惺惺地往门口走了两步。
江竹音见他受了委屈,立马心疼地走过去,挽住了季屿白的胳膊,娇嗔道:
「屿白,这和你有什么关系,都是闻时的错。
」
「我去你家看看叔叔阿姨,省得某人在这尽给我找晦气。
」
季屿白故作亲昵地揽住江竹音的腰,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可我从头至尾,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江竹音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特地回头看了我一眼。
她紧抿着唇,眼底似乎有化不开的忧伤,说出来的话语却依旧像刀子一样扎人。
「闻时,你该不会是想赖在这里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