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微微扭曲,无形的利刃瞬间洞穿五条须久那的身躯,如同枝桠一般生长的无形之刃在鲜血的灌注下缓缓显露端倪。
“就是他?”逆着光,穿着深灰色呢子大衣的高大男人抽着烟缓缓走入窄小的巷道,“陀思妥耶夫斯基,你现在连这种人都解决不了了?”
五条须久那剧烈的咳嗽着,他像是没有痛觉一样挣扎着想要拜托枝桠的控制。
男人走到五条须久那身边,在五条须久那怨毒疯狂的眼神中一把扯下他的口罩,口罩之下的画面让男人惊了一下后退了两步。
一张秀美精致但偷着诡异惊悚的小脸生长在五条须久那的脸颊上。
那张小脸最开始是闭着双眼的,似乎是察觉到了外界的动静,在男人的注视下缓缓睁开,一双全白爬满血丝的诡异眼睛和男人对视着。
小脸扬起一个笑容,发出令人汗毛直竖的嘻嘻笑声。
“这什么东西?”男人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不适,仿佛被冰冷的海水淹没,黑色的水灌入胃沉重冰冷,忍不住的反胃想要呕吐。
费奥多尔撑着身子缓缓走到五条须久那身边,他看见了那张小脸,暗红色瞳孔骤然收缩,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苍白俊美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兴奋,“是您啊,富江先生。”
“嘻嘻嘻……终于是找到你了,老鼠~”小脸诡异的笑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费奥多尔。
“你知道这是什么?”男人用手帕掩着嘴,金色的眼眸在两个人身上打转。“丘特切夫,这是我在远东认识的一位朋友。”费奥多尔咳嗽着,鲜血顺着手指滴落。
丘特切夫往后退了两步,“我不管你想做什么,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从今天起我们两清了。”无形的枝桠飞速生长,绽放出虹色的透明花朵。
被洞穿在枝桠上的五条须久那身体迅速的干瘪下去,就像是生命被吸食干净了一样。
“我明白。”费奥多尔看着干瘪下去的尸体眼神冷淡,那张小脸上白色眼珠转了转,在费奥多尔和丘特切夫身上流转,然后伴随着诡异的笑声,那张小脸也干瘪了下去。
“真意外,居然真的死了。”费奥多尔看着逐渐化作沙砾的尸体意味深长的说着。丘特切夫收回自己的异能,金色的眼睛警告地看着费奥多尔,“这里不欢迎你,克格勃已经追踪到了你的行踪他们很快就能找到你。”
踩灭香烟丘特切夫向巷外走去,但是他又停下了脚步,“陀思妥耶夫斯基,即使被自己的祖国视为敌人追杀也无法撼动你的理想吗?”
留给丘特切夫的只有一片沉寂,许久没有得到答案他转身向小巷看去,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空无一人,除了一地的血迹证明刚刚发生了什么。
丘特切夫喷了喷鼻息,对于费奥多尔拒绝交流的态度恼火的同时更多是无可奈何。
他离开了小巷回到了暂时居住的旅馆,丘特切夫知道很快就会有人了。
果不其然,没一会就有人找到了他。
“陀思妥耶夫斯基呢?”为首的人穿着一席笔挺的军装,深棕色的发丝修剪成干练的短发,属于斯拉夫人种的深邃眼窝高挺鼻梁让他看起来冷硬又英俊。
“已经离开了,奥斯特洛夫斯基你来问我是没用的,我也不知道他的踪迹,狡兔三窟,何况他那只老鼠。”
丘特切夫无奈摊手,他虽然也是克格勃的编制人员,但是早就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事被停职了。
俄罗斯的异能力组织对陀思妥耶夫斯基十分忌惮,一是因为他的智慧,但是更多的是因为对方的异能力。
可以说,如果不是因为费奥多尔那诡异的异能力,俄罗斯的异能组织早就将他绳之以法了。
怎么可能还放任费奥多尔在国际上兴风作浪。
奥斯特洛夫斯基沉默了一会,挥了挥手让士兵离开房间。最后一个士兵离开关上门之后,奥斯特洛夫斯基摘掉了自己的军帽放在了餐桌上,“他这次回来还联系你是发生了什么吗?”
说起这个丘特切夫也严肃了起来,脚下无形的枝蔓迅速生长将整个房间包裹,在确定整个环境安全之后丘特切夫才开口,“他让我帮他解决一个来自远东的追杀者。”
“远东?”奥斯特洛夫斯基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块的局势,试图从中找到能够让那只老鼠都感到棘手的势力或者人物。
不过他也实在想不到远东那片贫瘠的土地有什么强大的组织和人物。
丘特切夫点点头,“我一开始也感到疑惑,但是,尼古拉,你看这个。”说着丘特切夫伸出手,无形的水晶枝丫在手心之中生长缓缓孕育出一朵散发着扭曲不详气息的果实。
奥斯特洛夫斯基眼神微变,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小小的果实但是被丘特切夫躲开了,丘特切夫厉声警告,“别动,这东西有着极强的污染性,即使是我保存这么一点都十分困难。”
“污染性?”奥斯特洛夫斯基收回手,他的异能虽然是罕见的精神系异能能够抵抗同为精神系的异能,但是为了祖国,奥斯特洛夫斯基放弃了异能高度上的提高,研究怎么将异能能够同时作用在多个人之上。
而这种畸形又违背异能特性的发展方向让他彻底失去了成为和席勒一样强大精神系超越者的资格,从异能力者的角度来说,奥斯特洛夫斯基并不是一个强大的异能力者。
但是对于祖国来说,他是最为重要的战略中枢,是无法取代的强大士兵。
“从特性上来说,和歌德的异能很相似。不过,它给我的感觉却和浮士德很不同。”虽然无法触碰,但是奥斯特洛夫斯基对于老对手异能的熟悉程度足以让他察觉到那枚果实的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