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胭听见动静,猛然抬头看过去,瞥见站在屋内的越洹,神情有一瞬间的茫然,“世子”
她脸上的诧异根本隐藏不住,越洹瞧见之后只觉得新奇,他会出现,难道是很奇怪的一件事
越洹抱着臂,似笑非笑道:“觉得奇怪”
程胭下意识的点头,又飞快的摇头,她无意识做出这样的举动,很快就反应过来并不合适。
僵在原地。
她瞧着很是局促不安,越洹有时候会觉得奇怪,他看着应当也不像是欺男霸女之徒,缘何就让妻子这般的战战兢兢
越洹从不是一个愿意勉强自己的人,心中有疑惑,自然要弄清楚,他看着程胭,皱着眉问道,“你怕我”
程胭猛然摇头,“没,没有。”
“那你紧张什么”
她不知该做什么回答,垂着眼苦苦思索,手中丝帕被她紧紧的绞着,缠绕上了指尖。
不多时就将指尖嘞出一道青痕,她力道不小,仿佛不知疼痛一般,越洹看着她这般对待自己,眼神中露出些许无奈。
他眼眸微沉,快步的走到程胭跟前。
程胭有些惊讶,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却生生的止住,只是茫然的看着他,“世子”
越洹没有说话,径直伸出手抓起她的手腕,三两下解开了丝帕,“不疼”
程胭这才发现指尖上的痕迹,原本就紧张,如今更甚。
“疼疼的。”
“疼还这般绕着我以为你是不疼的。”越洹有些摸不准她究竟是什么心思,说话语气自然不怎么好。
夹杂着些许嘲讽。
但程胭不知是不是听不明白,竟认认真真的回答他,“方才没有注意,没感觉到疼。”
越洹:“……”
越洹捏着她的手腕,掌心中传来温润的触觉,他低着头看过去,程胭没有挣扎,越洹也并未第一时间放开手,如今松开未免显得有些矫情,他便没再理会,反而大大方方的问道,“你方才在想什么”
程胭方才在想要怎样当一个合格的妻子,但这话她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她想说自己没有在想什么,但这般明显的推脱之词,莫说是越洹,便是她自己都不会信。
程胭略略思索,便给出了另一个理由,“在想过几日的赏花宴。”
“永宁郡主送来了请柬,邀请我和母亲一起参加宴会。”程胭的声音不算大,有些软绵绵的。
她说话时都不怎么敢去看越洹,生怕丈夫看出自己的心虚。
越洹倒没有注意到她躲闪的神色,见自己的问话她都有好好的回应,心里头那股若有若无的郁气,到底是消散了些。
他兀自放开了手,坐在一旁椅子上。
程胭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开始纠结,想着这会儿是不是应该要给越洹泡茶,但她不知越洹平素喝什么茶。
就在这时方钟捧着茶走了进来,“世子,少夫人。”
他麻溜的喊人,又利索的将两盏茶奉上,一盏放在越洹面前,另一盏放在相邻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