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郁蘅嗤笑一声,“你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呐,这个给你,生辰礼。”萧郁蘅莞尔一笑,取了个锦囊来。
“何物?”苏韵卿接过便想打开,她二人从无这些讲究。
“别开,往大相国寺求来的,可保平安,随身带着。你今时不同往日,万事小心。”萧郁蘅抬手将人拦住,直接给她挂在了衣裙上。
苏韵卿不大信这些,但半日的纠缠过后,她也希望有个依凭,“谢了。”
“许是下午寻你不见,有人把礼寄存在我府上管家那儿了。你躲不掉的,这都是人情债。”萧郁蘅拿了个礼单给她。
“躲一时是一时,一会陛下定会过府,让她见了旁人围着我巴结,我如何自处。”苏韵卿面露苦涩,将礼单收进了袖子。
“我这府上多的是眼睛,”萧郁蘅轻笑一声,“今日的事母亲怕是已听了好些。你若是急于撇清关系,银钱不够可以找我借,只收你一分利如何?”
“趁火打劫,该当割袍断义。”苏韵卿甩了她一记眼刀,气呼呼的离开了。
萧郁蘅负手廊下,冷眼瞧着苏韵卿一出门就被一众苍蝇围了个严严实实,不怀好意的笑出了声。
许久不见她清冷容颜上的尴尬红晕了。
比西山的晚霞美多了。
联手
夏夜萤火虫周游于园林苍翠之间,与盛宴烛火交相辉映。
公主府内曲水流觞,风雅辞令不绝于耳。
陛下驾幸萧郁蘅的府邸,为其庆生,乃是天大的恩赐。朝臣将之视为难得的机缘,尽皆带着孩子前往赴宴。
毕竟这可比宫宴的门槛低多了。
舒凌不过是有意为之,给萧郁蘅捧出些威势,是以并不曾久留。
临行前,她转眸看向苏韵卿,“苏卿可尽兴了?今日苗苗府上人杂事忙,你不若直接随朕回宫?”
“臣多谢陛下。”苏韵卿欣然应允,与其劳烦旁人来送,不如直接搭个便车。
自打二月拜官,苏韵卿不是没有请旨别居过,舒凌话里话外的,不曾明言回绝,可就是不大乐意。
也是,把人放眼皮底下,才最好拿捏监视。
“听闻苏卿今日满载而归,人气颇旺。”摇晃的马车内,微醺的陛下手肘半撑着小几,出言凑弄。
“托陛下垂爱之福。”苏韵卿因被人灌了酒,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只在一旁垂眸低语。
苏韵卿最近已练就了沉稳心境,舒凌见她一脸淡然,也懒得再逗她。
一路无言。
回了宣和殿,苏韵卿心里始终七上八下的。念及萧郁蘅所言,她隐隐觉得清源长公主与她的私下谈话,也逃不过陛下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