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漠见状不好再出声打扰她,掖紧了她身上盖着的几条厚实狼皮毯,珍爱地吻了吻陶水蓬松馨香的发顶,拥着她一同沉沉睡去。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外部水源对陶水究竟会有怎样的好处。
但既然陶水说了待在这里会对她好,那他就愿意去做一切对陶水好的事。
寒冻的午后,风沙席卷掠过,天光明明暗暗。
两人一骆驼沉浸在恬静的午憩中,完全没有注意到盐水湖畔充裕的纯净水汽正无形无色疯狂填充进陶水的灵泉井中,成为囤积于井内的新灵泉水。
陶水这一觉径直睡到傍晚时分,醒来天色都暗了,好在顾漠和野骆驼都还陪在她的身边,没让她生出时间错乱的心慌感。
“醒了?”顾漠将蜷窝在他胸口的陶水往上提了一段,好让她趴向他锁骨处,缩成团的绵软四肢能伸展开。
至于那些冷掉的圆石早就被他尽数摸出,放去了帐外。
顾漠帮陶水按摩捏揉睡僵的身体和颈背,他比她醒得还要早,睡醒后怕起身会吵醒她,索性一直抱着她闭目养神,实则睁开眼眸中清明。
陶水杏眼微眯,眸子里犹带困意,被按得舒服了才惬意地哼哼两声。
她略显混沌的脑袋渐渐清醒过来,方才想到要去察看下灵泉井的情况,而这一看顿时惊得她睁大了眼眸,激动得差点没跳起来。
顾漠及时扶住从他身上陡然坐起的陶水,声音微沉紧张:“怎么了?”
陶水没顾得上回他,雾蒙蒙的水眸里眼神放空,正仔细丈量着悄然上涨一大段的泉井水位线。
井壁上原本分泌的灵乳被上升的井水所覆盖,一大部分凝聚成灵石掉落下了井底,还有一小部分则化为坚硬小颗的灵粒,仍旧稀稀拉拉附着在壁上。
陶水找到最底部的灵粒,再同灵井目前的水位一比较。
好家伙,她睡一觉的功夫,水位线竟然已回升了有三四米之多,甚至还在缓慢往上攀爬着。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顶多只用再过几天,灵泉井就会自动补足二十多米的差额。
果然还是要依靠水汽充足的水源,才能补充井里的灵泉水。
陶水沉溺在自己的思维里,被顾漠担心地捧住脸后才收回发散的思绪。
她眉眼弯弯,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就着□□坐在顾漠怀里的姿势,激悦之余凑上前去,主动亲了亲男人微微冒着青须的粗糙下巴。
土著沙民无论男女,一般体毛都较重。
顾漠算是比较注重个人清洁,每天清晨都会用爪刀剃掉面上旺盛生长的青色胡须,但昨晚连夜赶路的缘故,他今天到现在还没有来得及刮。
“好痒。”陶水亲得嘴巴刺痒,忍不住笑眯眯地去摸他的脸,轻扯他长出皮肤的须根。
顾漠任由陶水在他脸上作怪,俯身去追逐她娇艳香软的小嘴。
亲够了,才哑哑地问她:“怎么忽然这么开心?”
陶水被啄吻得微喘,浑身发软倒在顾漠怀中,嗓音又轻又软:“当然是有大喜事……”
她的内心一时既畅快又酥麻,畅快的是一直以来忧虑的井水下降问题得到了解决办法,酥麻的则是顾漠实在太会亲了。
男人作为陶水焦虑时一直陪伴守候在侧的唯一对象,她此刻的酣畅心情无法尽数排解,自然而然不免对顾漠移情。
只二人所在的矮帐内,陶水低低地唤了他一声:“顾漠……”
她本摸着男人脸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滑去了对方的脖子上,无意识捏玩着那颗圆滚明显的喉结。
顾漠还想问是什么喜事,可他的喉骨被陶水把玩得痒痒,不自觉上下滚动,咽下了一口口水。
也就是这一打岔,他预感到了什么,锐利的鹰眸紧盯着陶水没有言尽的表情和唇瓣,颇为期待地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而陶水果真没辜负他的期望,娇娇软软地黏在他身前,小手不断下移直至挪去他腰际,声若莺啼:“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不想……”
顾漠没有回话,越发拥紧了陶水,身体力行地表达着他的意愿。
他的眸光灼亮,像是掩藏在深山里的猛兽,只露出一双冒着骇人精光的瞳眸,盯着陶水不放。
帐外光线不明,帐内更是暗昧气息丛生。
陶水口中可怜唔唔发不出响来,小嘴被顾漠吻得又深又狠,连开口让他先用水都来不及:“呜,不行……”
她难受地推搡着顾漠,好不容易躲开了一点距离,眼角余光突然似看到什么鳞片状的长条物一闪而过,小脸顿时惊吓地由羞红转变为惨白,拼命往顾漠的身上躲爬。
“蛇!有蛇!在下面……”陶水吓得语无伦次,恍若当初沙蛇进屋的景象又重演了一遍。
顾漠忙赤着手臂托抱住她,循着她的话低头去找:“别怕,别怕,我在呢,不会让它咬你。”
然而到处翻找一通,就这么大点地方的坑洞里什么也没有。
陶水还是惊恐难安,越发拼了命想往帐外逃:“它会不会钻到衣服里去了?呜……”
她身上的毛袄还没穿好,露出单侧圆润白腴的半肩,更别提还有其他地方,顾漠无论如何也不放心让她就这样衣衫不整地跑出去受冻。
他想到了什么,将陶水按在胸口抱哄,语气里满是歉疚:“我知道了,是不是这个?”
顾漠大力一扯,从下边抽出一条斑斓蛇皮做成的裤头。
陶水一看,还以为真是一条蛇,吓得泪光点点,眼尾水汪汪地就要哭。
顾漠匆忙将那条蛇皮裤衩丢去了帐外,抱着泫然落泪的陶水连连解释:“不是沙蛇,是我用蛇皮做成的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