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刚这样想,古池的手就又伸过来了,握住了他本要往嘴里送的饭菜。
温临玉很不耐烦,重重地放下筷子:“你又要做什么?”
早上抢了一回,现在又来吗?幼不幼稚!
古池盯着被温临玉有些粗暴扔回碗里的饭菜,微愣了一下,然后才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看:“不是讨厌花椒吗?”
温临玉也微愣了一下,低头一看,那菜里果然有两粒花椒。
他不是吃了会过敏,而是小时候被吴书豪塞过一大包的花椒,还死死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又麻又痛又窒息,那种感觉,令温临玉印象深刻,以至于后来,他严重到看见一粒小小的花椒都会浑身颤抖。
尽管他长大了,后来老师还教了他十年,怕是不怕了,但他依然是看到就讨厌。
只是,古池怎么知道他讨厌?
温临玉垂眸,重新拿起筷子,将花椒挑了出去,心下疑惑中,又隐约含着一丝怪异。
昨天到今天,他都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如今一细想,奇怪的感觉更重了。
他当了古池十年,从来没听身边的人提过,古池好男色。而且,古池所有住所也没有第二个人的私人物品,他是明显一个人生活的,且具有很强的领地意识。
以古池的身份地位,实力财力,如果真的重欲,他的身边怎么可能缺人?
所以,他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还是说,这一系列只是一场报复?报复他一个外来者,占据他的身体十年,这让他十分不爽?
温临玉摇摇头,他暂时还想不明白,也琢磨不透古池。
饭,温临玉吃是吃完了,只不过是在某人眼也不眨盯着的情况下吃完的,但凡路过的,都会不由自主地朝他们这边投来视线。
主要是古池的目光十分不知收敛,隔了老远,温临玉都还能听见同学们的议论。
“我c!那人是新来的老师吗?怎么跟个痴汉似的?”
“不像老师啊,是新那个在学院开办马场的老板?”
“乱说,开马场的老板我认识,人都四十多了,可也不敢在学校这么骚扰学生啊!”
“话说被骚扰那个,好像有点眼熟啊!”
“嗐,就周一在校门口把人打得半死的那位哥,这个痴汉男也是真的勇,一会儿铁定要被揍!”
温临玉疲惫地闭了闭眼,放下餐盘,离开了食堂。他是很想打人,只不过暂时打不过。
午休是在宿舍,学校的宿舍条件也算不错,四人一间,装有空调与淋浴设备,面积虽有限,但床铺书桌衣柜等,材质都是较为高级的,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空间。比大学也不差什么,甚至还可能更好。
温临玉跟自己的室们没什么好说的,他从前是边缘人,现在也不想搭理人。
无他,某人如影随行。
他又隐去了身形,只温临玉一人还能感知到他。
寝室的床都是单人,温临玉刚躺下,背后就贴上来一具身体。他深呼吸了好几下,好在古池动作没有那么多,只是手蛮横地横在他的腰间,将他严丝合缝地带进他的怀里,又碰了碰他的头发,额外的没再多做。
温临玉稍稍松了口气,他却并不知道,对头的室友像见了鬼一样看着他的床铺。
那室友,也确实感觉自己跟见鬼了——救命啊!温临玉明明一个人进来的,一个人躺下的,为什么他的被窝看起来睡了两个人!!!
草!校园怪谈大白天的遇上了?!
温临玉请假了,没有再去学校,只一天,他就受不了了。
学校的课他其实早就学完了,之前还去上课,只是他并没有特别想要去做的事情,生活照常就好。但现在,显然照常不了。
而请了长假,只会在考试时回校的温临玉,也不知道他一走,学校就有了奇怪的流言——温临玉疑似被诡异盯上了。
前有四个作死同校学生先后进了院,同寝室的室友亲眼所见,再加上这段时间温临玉性格大变,这一流言得到了极大的认可。
这本也没什么,哪所学校还没点灵异事件呢?
但不知道怎么的,这话传到了吴家人和温鸿博夫妻俩的耳朵里。
吴书豪现在倒是已经退烧了,可不管他们家请再有本事的大师,也没有给他们宝贝儿子招回来那丢掉的一魂,人虽出院了,可却十分易暴易怒,动不动就对家人拳脚相向。
吴家父母短短三两天时间,人就苍老了不少。他们又愁又气又恨,愁他们儿子以后该怎么办,会不会一辈子都是这个样了,又气吴书豪没事跑那种地方做什么,而最恨的,还是没有乖乖上赶着挨打的温临玉。要是温临玉跟他们儿子一起,那些诡异要找的,肯定会是温临玉,受苦的哪会是小豪呢!
最近积累的一切负面情绪,都还没有发泄口,再加上他们也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吴家两口子,也开始联系温临玉,想约他出来好好问一问。
电话是通的,但并没有人接听,连打好几通都是如此。
居然敢不接他们电话了?臭小子,胆肥了啊!看他们找到他怎么收拾他!
而另一边,温鸿博夫妻俩也在给温临玉打电话,同样是没有人接。他们是接到了管家的报告,说温临玉突然不住家里了,还说要出远门。出远门?这怎么能行!
他们身体突然不好了,温临玉就想出远门,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还有,前天晚上派过去的人,还没到温临玉门口就躺了一地,仿佛有什么不知名的力量阻拦他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