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男孩突然笑了下。
虽然笑容很浅,声音也很小,但传进了叶兰淑的耳中。
叶兰淑猛然回头,盯着男孩。
男孩笑容一顿,立刻收了起来,垂下眸子。
“低什么头?”谁知叶兰淑捧起他的脸,大拇指一滑,拉着他的嘴角强行勾出一个笑,“笑起来多好看?不准哭丧个脸。”
男孩看着她,顷刻,扯出个难看的笑容。
“你吓着他了。”无头男鬼慢悠悠道。
叶兰淑:……
枭不仅要学习文字,还要学习武艺。
“单有思想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实力,只能沦为被欺凌的对象。”无头男鬼这么说着,不知从哪儿找来了长枪短剑,要教枭武艺。
于是乎,每天天未亮枭就要跟着男鬼跑山,跑完后又按照男鬼的指令做一些训练的动作。
墨寒羽看着那些动作,莫名感到几分熟悉,仔细一想才现那就是秦枭带着他们做的训练动作。
无头男鬼显然没有思考过这么小的孩子,他搞那么大的运动量,却没有摄入足够的营养会是什么后果。
没过几天,那孩子就步伐虚、神情恍惚、唇色青了。
“体质那么弱吗?”那无头男鬼还在疑惑。
旁边的叶兰淑也是疑惑:“为什么会这样呢?”
墨寒羽看着都替那孩子叫冤,你们每天就给人吃一顿饭,还就一碗白粥,还让人孩子整天饥肠辘辘地跟着你们学这学那,这不折磨人吗?
但即便如此,枭都没有一句反对。
终于有一天,枭在跑山时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
值得庆幸的是,那男鬼虽然神经大条,但反应灵敏,在枭刚倒下时便一胳膊揽住了他,将他一只手抱了起来。
“怎么了?”那男鬼还在疑惑,看着枭苍白的面色。
枭晕过去后,墨寒羽也眼前一黑,再明亮时便现自己处在医馆里,周围尽是药香。
“大夫,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墨寒羽扭头,见那熟悉的红伞上挂了一圈黑纱,将叶兰淑的面目遮了起来,不仅如此,还在身上围了身黑色披风,隐约遮住了里面的嫁衣。
“……你是这孩子的母亲吗?”留着胡子的老头眼神奇怪地盯着她。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匆匆忙忙地赶来。”叶兰淑抬起衣袖,“为什么这么问?”
“这孩子一天几顿饭?”老头问道。
“一顿。”叶兰淑不假思索地回道。
老头:……
墨寒羽看懂了老头的眼神:他也许是没见过把虐待小孩这么光明正大坦然自若说出来的女人。
枭醒了后,看看身边奇怪的男人。
说他奇怪,是因为这男人的头和身子像是被拼起来的一样。
……不,就是拼起来的。
墨寒羽眼神中透露着震惊,因为他现那大夫到现在还没骂人的原因就是这男鬼的形象太过恐怖。
这男鬼不知道从哪儿扒拉出一个还没怎么腐败的人头,随便地按在了自己的颈上,缠了几圈布条,又穿了个高领宽大的衣袍。
那人头半睁着眼,脸色铁青、唇色深紫、脸上甚至还有几处尸斑。
……说实在的,这大夫敢让这样的人进来,真的已经是对得起正对着大门上挂的“医者仁心”这四个大字了。
“……”老头沉默片刻,看了男鬼一眼,像是强行咽下了骂人的话,耐着性子道,“这孩子才不到六岁,血气虚弥、脾胃虚寒、寒气沉入少阴,心肾阳衰,再加之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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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叶兰淑出一声尖叫,“他要死了?!”
老头:……
老头连忙看了眼男孩,见男孩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又嘴唇颤抖地瞪着叶兰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