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了棠苑,陆扶黎吐了很久,才堪堪减轻身体的疼痛。
她擦去眼角的泪,走到庭院看向雪夜中的一轮弯月。
再过九日,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是不是已经等不到月圆之时了?
陆扶黎睫毛轻颤,正要转身回屋休息,却听到一墙之隔的庭院内,又传来似是而非的暧昧声。
“阿徹,轻点……别被扶黎瞧见了……”
“她还是个孩子,没事。”
听这墨驰徹和许沐娆的缠绵之语,陆扶黎的心底一片潮湿。
大抵在那个男人眼中,就算他曾将她压在身下唇齿相缠过,也只会永远将她当成孩子看待吧。
陆扶黎回了屋,将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陆扶黎正在清点东西,身披白色斗篷的许沐娆轻盈走了进来。
“扶黎,你皇叔的生辰快到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
陆扶黎怔了怔,八天后她的生辰,也是墨驰徹的生辰。
墨驰徹作为摄政王,每年生辰日,皇亲国戚都会在皇宫为他操办宴会。
可不管宫宴如何盛大,墨驰徹都会亲自下两碗长寿面,他们两人一人一碗。
“我和小阿黎的缘分是天注定,所以连生辰也是同一天,祝小阿黎岁岁年年,万喜万般宜!”
那时候,墨驰徹满心满眼都是她,每一年的生辰都会带她一起做祈福牌,然后挂上丝带系在王府倚梅园的梅树上。
可这三年,她的生辰都是在战场厮杀中度过。
又如何知晓皇叔所爱呢?
陆扶黎正要开口回答许沐娆,门口传来墨驰徹的声音。
“阿娆,本王的事,你问错了人。”
许沐娆走过去,小鸟依人依偎在他怀中娇嗔:“我想着扶黎和你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应该更懂你,看来她也并不了解你。”
陆扶黎勉强一笑,没再说话。
待他们两人离开,她也出了门。
天上又下起了雪。
陆扶黎去街上买了些纸钱,又提了壶酒,去了陆家祖坟。
三年没来祭拜,如今这一次,也是此生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