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此等“重罪”,虫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成问题,兰明怎么可能让这些虫将诺金带走?雌虫就算怀孕在虫族也得不到什么特殊待遇,所以兰明也没有浪费口舌跟那些虫提起诺金怀孕的事,只是坚决不同意他们将虫带走。他也不想跟这些脑子一根筋的虫掰扯,只说:“我的雌虫要是犯了错,我自己来处罚就行,轮不到你们。”
雌奴在虫族本来就没有虫权,不被当虫看,雌奴犯了错,雄虫要求私下处置是完全可以且合法的,但是看如今这个雌奴的处境待遇,和兰明雄子对这只雌虫的态度,也知道这位雄子处罚不会太重甚至可能会直接放过这只雌虫。
雄虫保护协会的虫不依不饶,他们除了对于雌虫伤害到雄虫的愤怒之外,还有对雄虫虫身安全的担忧,“这只虫本就有伤害雄虫的前科,现在又再犯下此种恶劣行径,兰明雄子绝不能再留这只雌虫在身边!而且他失控虫化之时连抑制环都不起作用,放他在身边就等同于放置了一颗定时炸弹!”
他们见兰明油盐不进,不为所动,又求到了虫皇的面前。兰明觉得好笑,估计虫皇也觉得好笑,两只私下里不对付的虫彼此心里都明白,根本没用。虫皇不会去费心劝说兰明,兰明也不会听虫皇的安排。
雄虫保护协会最后无法,只得悻悻然打道回府。
然后那几个研究院的虫员又开始说起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用词很委婉,说得挺好听,本质就是想拿诺金做研究。
“这只雌虫能够虫化,体质肯定与其他雌虫不同,如果能找到出现返祖现象的原因,对于未来帝国的兵力展也许会产生助力。”这次虫皇也在一旁帮腔,他说着还微微偏头看向缩在兰明身后的诺金,眼底似乎带有一丝诡异的憾意,“以前只知道你出类拔萃,能力过虫,倒是不知道你身上还有令虫惊喜的亮点。”
兰明微微侧身挡住了虫皇不怀好意的视线,对那些研究虫员说道:“医院已经给他做过全面的身体检查,他的体质与其他雌虫并没有任何区别,虫化能力是祖宗留下来的基因,是每只虫族都可能激活的能力,这是一种正常能力,又不是变异。你们要还想研究,医院里存有他的血液样本,你们自己去找医院要。”
研究院的虫最后也同雄虫保护协会一样,悻悻然回去了,当然没忘了去找医院拿诺金的血液样本。
虫皇遣退了病房里的其他虫,才满面嘲讽之色对兰明说道:“仗着自己有特殊能力,别虫都拿你没办法是吧?”
兰明很嚣张,“是又如何?”
虫皇咬牙,转身就要离开。
兰明又突然开口:“宴会上那场事故也调查清楚了吧,这件事跟诺金根本就没有关系,护卫队滥用职权,私自用刑,差点害死了我的雌虫,陛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个交代?”
虫皇的后槽牙咬得更紧了,这只可恶的雄虫真是越来越嚣张,都快爬到他头上来了!只是大公爵府的少爷这一身份并不敢至于如此,还不是仗着能操控精神力的特殊能力在虫族民众中的地位。虫皇冷哼一声,“一个雌奴而已,死了也无甚大碍,需要什么交代?倒是我精心培养的护卫,因为他重伤诸多,还死了几个,我没问你要交代,没治他的罪,你反倒有脸追究起我来了?”
……
虫皇离开了医院,带走了他的护卫队,剩下最后一个,安维林独自进来了病房。
他同兰明寒暄了几句,又关心地询问了诺金的伤势,最后对南斯和南斯雌父的死亡表示痛心。
“要是我能早点现,早点赶到的话,南斯也不会枉死了。”说到这里他又变得愤慨起来,“那帮草菅虫命的护卫,我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兰明不置可否,“根本用不着你不放过,虫皇来处理这件事,他们的下场只会更惨。”
安维林闻言微微蹙眉,继而又说道:“那也是他们活该。”他看向一旁的诺金,脸色缓和下来,“幸好诺金没出什么大事。”
安维林看诺金的眼神有些奇怪,兰明不动声色隔开他的视线,又对诺金说道:“赶紧收拾一下,回去了。”
哪知听到这话,本来坐着的安维林突然站起身来,不认同道:“他还是个病号……”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最后打住了,转而温声询问诺金:“需要我帮忙吗?”
兰明的声音冷硬下来:“不需要。”
饶是诺金,此时也已经察觉到安维林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关心,他听出兰明语气里的不高兴,不知所措站在一旁,有些不安地揪着自己衣角。
而安维林把他的表现,理解成了对兰明的害怕。雌奴害怕雄主,这在虫族,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他面色不虞,义正言辞,“我知道你们这些虫不把雌虫当虫对待,但也别太过了,他才死里逃生,受了那样的惊吓,又受了伤……”
听到安维林维护的话,诺金并没有觉得感激或暖心,他的脸色反而比刚被送到医院时还白了几分,对于已经有雄主的雌虫,其他雄虫的示好和维护只会害了他。
而兰明只是感到十分无语,安维林要是对别的雄虫这样说话,就算碍于安维林身份特殊,别虫嘴上不会说什么,心里肯定也会把他当作神经病。
兰明已经能基本确定安维林并不是本土虫族,他应该是从某个其他世界来到这里的人类,三观自然和这里的虫族不同,但在一只雄虫面前维护别虫的雌奴这种行为,看起来真的很蠢,看似是对雌奴好,要是换做其他雄虫,被他这几句言语维护的雌奴下场肯定会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