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日那天他一整晚都留在你家里,我以为……”
“他喝醉睡着了。”林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他一整晚……你……你那天感冒是不是因为……”
“别问了,一一。”
他似乎有些难堪。
“你以为我有男朋友,却……”做过的事情,却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好像“吻”这个字烫嘴。
孟镜年低声一笑,仿佛也觉得自己荒谬极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一一。我想,不管你今天是什么反应,打我一巴掌,或者再跟我绝交,我都能接受,无非这就是最坏的情况了……你不知道我今天一整天是怎么过来的,好像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阻止我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我没有故意要跟你绝交,只是不把你拉黑,我总会忍不住想找你。我不想再受那样的凌迟了你知道吗……”
“我明白。是我错了,一一,我应该早点把话说清楚。我是之后才想明白,你一定觉得我忽冷忽热、优柔寡断……”
“我没有怪你。江澄,或者你们院里的老师……或者其他人,只要不是我,对你而言,都是更轻松的选择……”
“什么话。其他人从来不是我的选择。”
林檎心脏紧缩了一下。细微疼痛让她确信不是在梦里。
“一一,你知道江院长对我多有偏爱和栽培,于公于私,当时那个外派我都必须主动请缨,往后他要对我施压,我才更有道理一些。我应该把我的想法提前告诉你,抱歉,是我有点傲慢了。”
“……你想得这么远。”
“什么意思?”孟镜年低了一下头,伸手,想把她的脑袋抬起来,她不肯,他便没有勉强,“……不想跟我长远吗?”
“……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连以后的事情都考虑进去。”
“因为当我意识到的时候,这件事在我这儿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的?”
“……”
“你快告诉我。”
“上学期考试周,你住在我那里的时候。”
他讲得很笼统,因为无法告诉她,那个明确的节点是她妈妈生日,她流着眼泪扑过来拥抱他的那瞬间。他闻着她眼泪的气息却起了生理反应。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简直是对他的教养和理性的双重否定。或许爱情就是一种非理性的东西,才让他不断偏离轨道,违背一贯行事准则。像疯了一样。
“……比我以为的要早一点。”
“你呢?一一,下午我在茶室里问你的那个问题……”
林檎半晌不说话。
孟镜年轻声说:“抱歉,没有其他意思,只是……”
“除了你还有谁?”林檎抬头,看向昏暗里他模糊的轮廓,也不知破罐破摔和一鼓作气,哪一个词语更加贴切,“你猜我搜索过多少遍‘和婶婶的弟弟能不能结婚’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