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檎挨着孟镜年坐下,孟镜年同方佳柠打声招呼:“好久不见。”
方佳柠永远声气轻柔:“好久不见。”
“过来出差?”
“有个朋友结婚,过来当伴娘。”方佳柠指了指不远处,“他们在那边。”
孟镜年和方佳柠不熟,如无谢衡串场,基本很难展开话题,但谢衡这厮今天格外沉默,一口一口喝酒,一声不吭。
孟镜年同她聊了两句就冷场了。
方佳柠捧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随即放了下来,笑说:“我可能得回朋友那边了。”
孟镜年点头。
方佳柠身影走远了,谢衡才抬头,目光追过去,看见她在朋友间落了座,盯着看了片刻,才收回目光。
林檎一边翻酒单,一边笑:“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过来出差,住附近酒店,不正好节日吗,就想约你俩喝一杯。结果她跟朋友也来这儿,偶然碰到了,我说马上你们要过来,把她喊过来坐了一会儿。”
“然后一句话都不说?”
“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那你现在还是单身?”林檎问。
上了半年班,谢衡变化很大,推了个前刺的发型,精英感更强的,但单看脸,渣感也更重了。
“工作忙成狗,出去认识人的时间都没有。”
林檎笑说:“真的不是在采取我的建议,守身如玉吗?”
“……这词儿听来好土。”
“那这么做的人岂不是更土。”
“……”谢衡不说话,闷了一口气。
孟镜年忍不住笑。他发现谢衡对上林檎,没有一次占过上风。
少顷,林檎点的鸡尾酒端了过来,孟镜年一会儿还要开车,只点了冰水。
谢衡问他俩近况。
“孟老师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不错。过一阵会去复查。”孟镜年说。
“那挺好的。”
那时候孟震卿做手术,谢衡打算来探望,孟震卿没让,等后来手术结束,他到去外地出差去了。
“你俩的事儿,家长都知道了吗?”谢衡又问。
“知道。我们刚从家里出来。”
“没反对?”
“被我爸生病的事一打岔,顾不上我俩了。”
“我导呢?他不是相中了你当女婿,你找了别人,他能答应?”
“他又不是我家长,他的意见不起决定作用。跟他聊过,他没发表什么意见。”
“那是,他只看产出。我听说院里准备参与南极科考的项目了,有这回事吗?”
“有。”
“你惨了。身先士卒。”
孟镜年没什么表情。
林檎转头看他,眨了一下眼睛,“你要去南极?”
孟镜年摸摸她脑袋,“计划才有雏形,还不一定。真到实施的时候,你也去北城了。反正是异地,也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