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开门!”
门口响起了侍卫粗鲁的敲门声,平安小步跑过去开门,沈听肆一把抓起荷包藏在了宽大的袖子里。
侍卫进来巡视了一圈,破破旧旧的两间房也没什么好看的,很快冷着脸走了。
平安不忿的道,“不过是下人而已,眼睛长到额头去了。”
沈听肆,“我想喝热水。”
“少爷你等着,我立马去烧。”平安很快去了门口,那里有个炉子可以烧水。
沈听肆这才打量着手里的荷包,他直觉今晚府里的事情,因这个荷包而起。
谁会冒这么大风险,就为了给他送一个荷包?
“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咳的直不起腰来,肚子上的伤口扯的痛,极致的疼痛里,思绪越发的清晰了。
从他被迫对上江雪凝那刻,他就踏入了死局里,他却只能别无选择的往前走。
半年前,才十五岁的七少爷被送走了,他长的和他是一种类型的,而且比他年轻多了,从那一刻开始他就预见自己的命运了。
大概在更早之前,金州王对他说该好好保养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命运再次抛弃了。
从锦衣玉食张扬跋扈的四少爷,被打回一无所有的庶子原形,只在一瞬间。
郎中早就断言,他这副被糟蹋过度的身子,活不过三十岁,所以他才肆意妄为。
现在他连这点资格都失去了,到了该为自己选死法的时候了。
沈听肆想了很多,最终缓缓打开了荷包,里面的纸条上只写了一句话,“三日之后,你身死之时。”
“咳咳…”
沈听肆咳出一口血来,原来还有人能看透他的处境。
他漠然的将纸条,放在蜡烛上烧了。
这是对他的提醒,还是暗示?
是提醒他要死了,还是暗示他和沈家鱼死网破?
毕竟没有人会想死,但他是真的活够了。
“三天吗…”他喃喃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夜噩梦,沈听肆醒来以后,有几分恍惚。
平安听到动静进来伺候他把衣服穿好,“少爷你今天想吃什么?”
之前攒下的银子,供主仆俩吃喝暂时没问题。
沈听肆拿出藏在枕头下的瓶子,倒出两颗散发着异香的药丸。平安神色大变,不顾尊卑的握住他的手,“少爷,你现在不用吃这个了…”
这是秘药,服用之后,承受能力会变强,在一定时间内会感觉不到痛,方便他承宠,让那人尽兴。服用多了,对身体的反噬和伤害极大。
“去告诉三少爷,我要出去。”沈听肆沉声道。
平安知道看他打定了主意,不敢再多劝。红着眼睛去找沈时宴了。
沈听肆没用水,一口一口的把药丸嚼烂吞下去,苦涩又让人沉醉。
他等了好一会儿,沈时宴才来,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光彩,甚至有几分形销骨立。
“你伤还没好,不宜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