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不厚道了吧砚哥。”
“不行,等会儿上场了大家狠狠虐虐他,多盖他几下,别在美女面前给他留面子。”
池砚将水瓶扔回人怀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笑骂了句“滚”,又拉过她没好气地介绍:“我发小程麦,什么女朋友。”
下巴冲对面点了点,言简意赅地跟程麦说:“都打球认识的,南城外国语的。除了江越,哦,还有刚那个扔水的傻逼,他今年南礼附特招的体育生,军训集训去了没来。”
这群人和他不是一个初中,加上之前程麦总是要么嫌热要么嫌冷要么嫌无聊,从来不跟过来看他打球,所以一圈人也只偶尔从池砚嘴里听过程麦的名字,知道有这么号人,这次才第一回见到。
一听名字和那句“不是女朋友”,这几人立马热情地换了副面孔,又是送水又是拿衣服铺在椅子上请她坐,那副狗腿样让池砚根本没眼瞧。
两分钟过去,除了江越保持正常,其他几个人还在热情地绕着她献殷勤,看程麦尾巴要翘天上,别人捧着受用的不行的样子,池砚只觉得一阵无语。
除了江越,其他这群人搞得跟没见过女的一样。
这丫头有那么好看吗?
丢人。
又等了一分钟,见他们几个人没完没了的架势,池砚忍无可忍,直接夺过江越手里的球,冲脸都要笑烂的陈俊豪肩膀扔过去,“不是,这球还打不打了?”
“急什么你,”陈俊豪骂了句,没好气地捡过球,回场上的时候还恋恋不舍,回头笑嘻嘻地叮嘱程麦:“小麦你要是渴了那还有我们买的饮料,随便挑。”
程麦胡乱地点了点头,嗯嗯啊啊的应付了他两句,眼睛却很诚实地跟着江越的身影走。
本来她来也是为了看帅哥打球,以及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再和他说话。
结果却有点沮丧。
江越确实像医务室遇到的那样,温和有礼,见到她的时候就笑着跟她点头打了招呼。
可除此之外,两人再无其他多余的交流。
他的温和,倒更像是他本身的修养,或者说对于外界的防御机制。见到谁都一样,看着脾气好很斯文,实际却边界分明,并不比冷脸的周砚更好接触。
他放在椅子上的手机响了,程麦才终于找到机会,扬声冲场上喊:“江越!有人打电话给你。”
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妹妹”。
递过去的时候,江越笑着冲她说了声谢。
很温润的一个人,却在看到屏幕时眉头罕见皱起。
他走到一边,那头不知在说什么,江越沉声问了句你在哪,但好像没得到回应,又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复平时的淡定。几秒后他掐断电话,说了句“家里有事”就匆匆离开了球场。
目送他离开后,程麦哀怨地收回目光。
这叫什么事。
看球唯一的奔头提前离开,话满打满算就说了两句。
开学前最后一个美好的周末夜晚,放着空调不吹耗在这儿,程麦头顶怨气要冲天。
天本来就热,身边除了男生的叫喊声,就是蚊子嗡嗡声,程麦烦躁地挠了几下腿上的蚊子包,座位跟烫屁股一样越来越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