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又见到了自己的儿子,本以为有生之年再不会相见了。
岳兴阿听到动静立刻抬头,他眼含热泪:“额娘,都是儿子的过错,儿子非要离京游学,根本不知道您在家里的处境。好在皇恩浩荡,您自由了,恶人也得到了惩处。”
赫舍里氏想要抬头摸一摸岳兴阿的脑袋,试了两下使不上力气就放弃了。
岳兴阿凑了上去,将自己的脸靠在了额娘的手上摩擦,感受到的不是细腻的皮肤而是细细密密的划痕。
“好孩子,如今没人能阻挡你的前程了,我如今大仇得报得偿所愿。”赫舍里氏断断续续的说道,“佟家不会放过我的,他们虽然一时半刻不敢叫你出事,但是不可不防!”
“切记,谁也不要相信。”赫舍里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完又昏了过去。
岳兴阿心如刀割却无能为力,太子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太医在,不会有事的。”
岳兴阿冲太子殿下叩头:“臣多谢太子殿下庇护。”
“这话就远了啊。”太子知道眼前的人日后皇阿玛一定会重用,态度很是和蔼,“姨母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气节风骨不输男儿,孤很是佩服。你放心,姨母就现在这毓庆宫养伤,外面的人和事都找不上她。”
“只是刚刚姨母说的很对,你日后回了佟府可得小心提防,你祖父倒还好,关键是你父亲。”
岳兴阿听到隆科多,表情变得阴森且愤怒:“他不配做我的父亲!”
“慎言!”太子皱眉,“到底是父子纲常,这样的话孤就当没听过,你心里有数就行。”
“殿下,等额娘好些了,臣想接额娘出去单独开府别居。”
“万事皆分可行可不行,关键在于你在皇阿玛心里的分量。”太子给指了一条明路,“圣心最重要!”
弘晖种地
佟家几乎被连根拔起,起因众人追根溯源竟然是对四贝勒当街不敬。輖
这就有意思了,佟家倒台里面到底有没有四贝勒的手笔,可真是说也说不清楚了。
佟家自认为是有的,他们只能背地里骂老四心狠手黑,却半点实证也无,并且没有了揪根问底的底气。
康熙当然也有此怀疑,可是查来查去都是些捕风捉影的片段,做不得实证。他虽然对佟家敢于欺君震怒不已,但对同样可能隐于幕后的老四也心生忌惮。
于是,原本赈灾过后炙手可热的四贝勒,渐渐凉了起来。
康熙仿佛忘了这个儿子,再没有给指派差事,对赈灾的嘉奖也只是平平,原本大家还猜测是不是本朝又要多一位郡王了。
要不是弘晖还照常进出养心殿,胤禛失宠了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宫里的德妃娘娘到还稳得住气,十四听了传言气的跳脚,又和人打了几架。然,他从不输。輖
胤禛本人对此是早有准备,接受良好,每日点卯一样的上朝坐班然后回府,从不接受各种应酬。
当然他之前也很少接受,现在理由都是现成的,府上福晋有孕。
将精力大半从朝堂收回,弘晖由皇阿玛教导,他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弘昀身上。
不过教导了几日,胤禛就大失所望,这个孩子和弘晖小时候比起来失了很多灵气。
他在心下安慰自己,能得嫡子如弘晖已是天大得幸事了,庶子愚钝些也好,日后也少一些争端是非。
李氏对于弘昀终于得到了胤禛的青眼有了扬眉吐气之感,近日来她走路带风,对大格格都和善了不少。
她之前很羡慕嫉妒弘晖能得康熙亲自教导,现在想想也不错,至少胤禛的注意力在弘昀身上了呀。輖
见面三分情,毕竟弘昀是主子爷一手调教,在爷心里的分量也与其他人不同。
只有弘昀一听到要去阿玛处,就哭丧着脸,阿玛好凶啊,还不给糕糕吃。
弘晖休假的当天,胤禛一大早就带着宜婳和弘晖去了别庄。
这里是早年康熙赏赐的一处农庄,胤禛对百姓耕种非常感兴趣,他在这里学习了一身种地的本事,今日他想带弘晖一起。
因为宜婳跟着来,农田旁边早早准备好了伞具,还有各色的点心茶水。
弘晖和胤禛一样,都换上了手脚掐紧的短打和裤子,头上带着竹子编织的斗笠,远远看着还真像是务农的农民,只是衣服过于干净了些。輖
“弘晖,你可认得这是什么?”胤禛指着筐子里的东西问道。
“阿玛,是土豆。”这难不倒弘晖。
“对,今日我们父子就是要把这里的土豆块埋进土里,等下阿玛亲自给你示范如何松土,如何栽入,最后如何整地。”胤禛随手比划了一下,“这里四垄,阿玛负责其中三垄,弘晖有没有信心独自完成一垄?”
“有!”弘晖信心满满,他还是第一次离土地这么近,非常兴奋。
宜婳欲言又止,她心疼弘晖,又不能对胤禛的教育方式多嘴,只能让玉晓多多的准备酸梅汁,至少等下这孩子渴了能喝口舒心的。
“行,那就来吧。”胤禛摸了摸弘晖的小脑袋,回头对宜婳笑了笑,“福晋自便,若是累了困了,就去院子里休息,弘晖有我呢。”
“爷忙去,我先看看。”宜婳很好奇胤禛亲自耕种的模样,根本不想走。輖
宜婳远远的瞧着,父子俩有模有样的做着,和农田融为一体,非常和谐。
陈嬷嬷有些心疼弘晖:“福晋,咱们小主子金尊玉贵的,从小到大都没干过重活,今日直接跟着主子爷……,您看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