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
两人过了马路走上桥,太阳在头顶上肆意地散发着光芒和热度,照得水面波光粼粼,有些刺眼。
“你知道为什么有男戴观音女戴佛的说法吗?”俞命突然开口问。
栩栩微怔,摇摇头。
俞命看着水面说道:“因为南无阿弥陀佛。”
南无。
男无。
好冷的笑话。
林栩栩忍俊不禁,对这“理由”又无奈又好笑。
“其实”她忽然开口。
俞命转头看她。
栩栩的口红大半都沾在吸管口上了,但她此刻没心情计较,看不清的眼眸里染上水面的星光,却仍然黯淡。
很少见到她情绪低落的时候,现在这副样子,显然是要和他说些什么。
但俞命却觉得呼吸不畅,不希望她不高兴,还要勉强自己开口。
“你不用说也可以。”他说着,也看向了水面,“有些话说出口了,就不容得你后悔了。”
“总要面对的。”栩栩垂眸,她转头看向俞命,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其实你应该有察觉到什么了吧?”
俞命没有说话,神色也看不出情绪。
栩栩咬紧了后牙,还是坚持地说出了口:“我的左耳是没有听力的。”
俞命轻轻应了声:“嗯。”
栩栩见他不为所动,又猜不出他心中所想,便有些着急:“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俞命这才转头看她。
“你觉得自己是残疾人吗?”
他问得太过直接,栩栩脸色瞬间白得跟墙纸一般,“虽然有些小苦恼,但并不影响我的生活。”
跟那些严重的伤残比起来,她起码还有一只耳朵能听得见。
俞命却没放过她,盯着她又问:“那你觉得,你的心是残缺的吗?”
栩栩明显愣了一下。
“我我只是遗憾,但是”
她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在既定的事实面前,说再多都是枉然,我没办法变魔术一样,让你弥补所有的遗憾,但是——”
俞命伸出手轻轻握上栩栩的他能够手心的冰凉和颤抖,对方有些犹豫,可并没有拒绝。
“我想当你的左耳。”俞命低声问询,“你愿不愿意,”
他眼底的晦暗情绪慢慢蔓延,逐渐与她眼底的惊谔交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