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久病之人,还是需要用医药调理,还是找个大夫更为稳妥,至于情丝这蛊虫,他暂时保管一两天也是无碍的。
“别去。”
褚闵武捧着小茶碗的手顿了顿,声音哑的不像话。
他又抿了一口水,唇角是一抹嘲讽又神经质的笑。
“前头现在可有的忙了。”
“至于大夫。”他的眼神对上宋延年的,疯疯癫癫的急促一笑,手指头不停歇的在空茶碗上抠着。
“那大夫还是留着我的好大哥吧。”
“呵呵呵呵~”
宋延年看着方才哭,这下笑的褚闵武,都怕他将自己的脸忙坏了。
褚闵武:“你就不好奇吗?”
宋延年摇了摇头,“看你这模样,不外乎就是他害了你,你心有怨恨罢了。”
“那情丝蛊是他养的?”
说完,宋延年又觉得不对。
褚闵武听到,眼泪又一颗颗的往下掉,“没错,他害了我,不过,那蛊不是他养的。”
……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害我?”褚闵武似乎是问延年,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他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小时候一起捣过蛋,挨过骂,顶过缸,睡过一个被窝的。
宋延年沉思片刻,开口:“我不知道其中的缘故,但我知道,这世间的一切伤害,不外乎是贪嗔痴,恨爱恶欲罢了。”
褚闵武哂笑,“他以为我昏迷了,快要不行了,就什么都听不到,这两日正在我床边忏悔哭诉。
“哭诉他的种种不得已。有什么不得已?不过就是他想活罢了!”
宋延年抬头,刚好撞进褚闵武悲恸又发疯的眼睛。
宋延年能做啥,他只能叹了口气,握着褚闵武的手,又往里渡了几道气,就怕这褚师兄悲喜之下,把自己好不容易捡回的小命又玩没了。
“好点了吗?”
也许是宋延年的平静,也许是身体上舒服许多,褚闵武这才安静了下来。
“养蛊的是我的嫂子。”
在褚闵武的平静的叙说下,宋延年看到了一个负心的少年,痴傻的丫头,还有炮灰的弟弟。
宋延年同情的瞥了褚闵武一眼,没错,炮灰弟弟说的就是面前这个,快成光头的褚师兄。
褚老爷人称褚大善人,他急公好义,平日里修桥造路,造福乡里。冬日严寒,他也会为穷困的人施粥赠衣,延医问药。
冬日里的一锅五宝汤,更是活人无数。
褚老爷和褚夫人青梅竹马,鹣鲽情深,奈何自古以来就是情深不寿,最是深情留不住。
褚夫人在生下褚闵武不久后,就因为体弱没有熬过那个冬天。
而褚老爷善行不断,很大的原因是他想为褚夫人积一世的福,以求来生的一份缘。
因为妻子的早逝,他对仅有的两个儿子都十分的宠爱,尤其是大儿,因为他长得像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