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勖沉声道:“牵马来。”
常山愣了下,宁勖朝他冷眼看了来,他马上垂首应是。
“快些回广陵城!”宁勖道。
待修整之后,就轮到京城了。
沈九这次侥幸逃过一劫,就让他多活几天。
他誓要将沈九千刀万剐,还有郗七娘!
胡乱裹了下沈九的伤,几个护卫架着他上草坡。他的手始终握住郗瑛的不放,她只能寸步不离跟在身边。
红福披头散发,紧紧搂着夹衫,吭哧吭哧跟在他们身后。她精神倒好,除了右手擦破了些皮,看上去好似在爬山玩耍。
到了草坡上,一架马车等在了那里,沈九郗瑛上了马车,红福跟着也要上去,被汉子拉住了。
汉子吆喝道:“谁让你进去的,走开走开!”
红福一扭身挣脱开,气势汹汹道:“七娘在上面,我当然要进去!沈公子都不会让我走开,你是谁呀!”
汉子见红福很是嚣张,沈九是他的上峰,沈九对郗七娘百依百顺,受伤昏迷都不放开,这个凶婢女是郗七娘的人
罢了!
汉子有些头疼,此地不安全,他们必须尽快离开,就不与凶婢女计较。
沈九的亲卫也有几人赶了来,一起护送着他们往京城方向赶去。
马车颠簸,郗瑛尽量侧身坐着,拦着沈九不掉下来。红福见郗瑛很是吃力,几下套上夹衫,赶紧上前来帮忙。
郗瑛看到红福的夹衫,顿了下,有许多话想说,只是此时不宜,只小声问道:“他们知道你里面藏东西了?”
“嗯。”红福点头,眼珠子咕噜噜转,正准备说话,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郗瑛以为红福没坐稳,忙道:“你小心些。”
红福难以置信指着沈九,哭兮兮告状:“七娘,是他踹我!”
郗瑛啊了声,看向沈九搭在座椅外的左腿,再去看脸色惨白,闭着眼睛的沈九,伸手拍了下:“收回去,不许再踹了,红福是在帮你!”
沈九的腿,终于动了动,看上去很是不情不愿,挪到了里面。
红福这才起身侧身坐着,暗搓搓白了沈九一眼,撑住车壁挡住他,没一会手就酸了。
“七娘,不如将褥子铺在地上,让沈公子躺在上面吧。这样太吃力了。”红福道。
郗瑛一想也是,“我真是晕了头。”她扬声让马车停下来,让亲卫帮着把沈九挪到了地上放好。
马车继续向前行驶,沈九的手摸索了过来,握住了郗瑛放在膝盖上的手。
红福瞪大眼,咦了一声,“跟绞丝糖一样,还巴着不放了!七娘,要是如厕,他难道也要跟着?”
不放手
赵先生在城门外焦急等候,见到宁勖一行的车马过来,提到嗓子眼的心落了小半下去,他忙打马上前,宁勖的马车直接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