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清用手指在沙滩上戳出一个小洞,小洞中央很快就湿润了,再用力一点,会出现很多的水。
老人的声音让他感到放松。
“你觉得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彦清道:“不想让他受伤,想见他,和他待在一起,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小事脾气,很小很小的事。”
“那如果她故意欺负你呢?”
彦清在沙滩上戳出好几个小洞,“会有点难过。”
“你见过她难堪狼狈的样子吗?”
宙维斯貌似和这两个词不搭边,他总能精准的掌握全局,怎么可能会难堪狼狈呢。
彦清看着自己的手,“我没见过他狼狈的样子。”
“那你见过她哭吗?”
彦清:“也没有。”
老人又问道:“她呢。”
彦清摸了摸鼻子,“我的他都见过。”
狼狈的,受伤的,高兴的,难过的,宙维斯都见过所有模样的彦清。
老人有些意外,他笑道:“希望我能参加你们的婚礼,有时间带她来见见我吧。”
彦清:“他是一位男性。”
而且还是一条活了两百多万年的人鱼。
彦清以为他的老师会觉得差异。
但老人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那太好了,来这边举办婚礼吧,我还能带着礼物去见你们,多么幸福的事。”
他道:“所以你看,我就算隔着汪洋与山川,我仅凭你的话语就能感受到他有多爱你。”
“现在我知道你同样爱他,不会离开他,但他知道吗?”
彦清忽然愣住了,“他”
自己从没和宙维斯说过爱。
他会偷偷在意宙维斯身上的伤口,却没有问过他疼不疼,因为宙维斯的强大。
彦清似乎在很多时候忽略了宙维斯的感受,他像是忽然明白了问题出现在哪里。
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用力。
彦清和他又聊了很久的家常,心情也没那么差了。
挂断电话后,彦清又给霍元忠打了个电话,真真假假的交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霍元忠:“你这次做得很好。”
彦清愣了一下,霍元忠就像是家里异常严厉的长辈,他很少夸赞彦清。
霍元忠偏头咳嗽了几声,然后喝了口水,道:
“方淳恒回来后跟我交代了,不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好的。”
老头嗓门大,从听筒里传出来都震耳朵,鼓膜都嗡嗡嗡的抗议。
彦清听到霍元忠说出最后一句时,竟有了一丝紧张,“什么叫结果是好的?”
霍元忠以为是小混蛋邀功,“人都活着回来了,没少胳膊没少腿,还搜出一堆非法样本和实验资料。”
“听方淳恒说那位怒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回不来了!没想到你还能保下整个斯里兰卡。”
“现在还给我打电话报平安,这还不够好吗?”
他越说越大声,语气差的很,如果彦清在他面前,霍元忠早就开始用他的金刚指怼人了。
他一把老骨头,听他们差点被百吨货车撞死的时候心都差点跳出来。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冲动!你应该把海洋领主这个不确定因素也考虑进去!”
老头子叨叨了四五遍,“太冲动了!冲动!”
彦清起身绕着巨大的礁石走了两步,“你小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