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说!”戚白看着自己指尖的一小团光,眼睛被光照得亮晶晶,“我不想看着朋友就这么消失!”
可还不等明思把自己的思路讲明,大家就看到那一小团光从戚白指尖飘走了,戚白伸手去抓,却还是让她从指缝中溜走。
一小团光飘飘悠悠地来到了门口,落在了上锁的门把手上。
戚白问:“你想出去吗?”
一小团光不断地上下飘动,就好像是在点头。
看着其他三人都点了点头,戚白也就帮她打开了门,看着她飞了出去,好像是迫不及待与谁见面一般。
戚白居然从光团飞动的轨迹中,看出了快乐的情绪,就像是跳跃的火苗,拥有热烈燃烧着的生命力。
午休时间,陆祎接到了杜老师的电话,她这位发小说是已经到了萍澜山,但是被节目组的人当成了偷拍的狗仔给逮住了。
将自己的发小儿从节目组工作人员手里解救了下来,陆女士带着杜老师进入了校园,说是要请他去吃食堂。
但是两人刚走到校门口附近,就被人给叫住了,虽然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但却准确地叫出了他们的名字。
朱老板刚停好车,就看到了两个人的背影,很奇怪的,明明将三十多年未见了,他却好像从这两个成年人的背影中看到了儿时玩伴的影子。
那两个名字脱口而出,朱老板当时就后悔了,自己怎么能这般冲动,但还不等他假装成是在打电话,就瞧见那两人竟然应声回头了。
朱老板心中大惊,紧接着又是高兴,他连忙从车厢下来,气喘吁吁地跑向了两人。
“老杜!陆姐!还真的是你们啊!”朱老板喜出望外,居然还能从两人已经布满了皱纹的脸上看出了年幼时的模样。
是了,肯定就是他们没错了,时隔这么多年,在这里相遇的,肯定就是他记忆中的童年玩伴没错了!
“你……你是大壮啊!”陆女士已经不敢认这个发小儿了,“之前在电视上看到你,我还以为是个同名同姓的,没想到真的是你!”
“我不也是吗,在电视上看到你,我都没认出来那个是你。”朱老板也很激动,“后来多刷了几遍电影,我就猜出可能就是你了,但是我也不敢去认啊。”
“可不是嘛!”杜老师也很自然地加入了认亲环节,“我光知道有个演员叫陆祎,根本不敢想那就是咱们陆姐啊,她哪里还有当年那个假小子的模样?”
“我也没想到你当了老师。”陆祎笑道,“你当年可是最喜欢逃学的了。”
朱老板毕竟是节目组的投资方之一,并没有遭受到与杜老师一样的待遇,很顺利就被安保人员放行了。
三人一起往食堂的方向走,食堂后头则有一条他们儿时十分熟悉的上山的小道,那是虽然贫穷,但却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仅剩下的东西了。
坐在食堂里,陆祎和杜老师都简单讲述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朱老板也说了自己最近遇到的事情。
陆女士对其投去了鄙夷的小眼神儿:“就是你动了我们学生的票数?”
“我之前不是收钱办事儿吗,现在都改回来了啊。”朱老板一拍大腿,“害,早知道这都是你学生,我肯定是要求公平公正公开的啊,下次我绝对不干这种买卖了!”
关于选秀的话题没聊两句,陆女士注意到了另一个问题:“你也经常做噩梦吗?”
“对对对,要不是我老在梦里喊那个名字,我老婆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啊!”朱老板唉声叹气,“我这次还想亲自来跟人道个歉,不然心里还是不安生。”
当然,除了想要来亲自对被压了票的选手们道歉以外,朱老板心里也总是惦记着萍澜山,冥冥之中有什么在指引着他赶快回来。
陆祎有些好奇:“那段录音你还保留着吗?”
“在的在的,我又去找了大师看过,大师说并没有什么阴气或者戾气,不像是什么纠缠我的鬼怪。”说着,朱老板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音频文件。
被剪辑过的录音之中,很快就出现了朱老板打鼾的声音,紧接着鼾声消失,他开始呼唤起那个名字。
“露露。”
“露露……”
“露露啊!”
“你到底叫我干嘛呀!”
很清晰的,这是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子的声音,听上去年纪也并不大。
音频结束,陆女士和苏老师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陆祎微微皱眉,记忆的闸门即将打开,有什么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涌了出来,“露露……”
“是露露啊!”陆女士激动地站了起来,“小时候跟咱们一起在山上玩儿的那个小女孩儿你们还记得吗?她就叫露露!”
露露小朋友,一个神奇的小女孩儿。
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谁家的孩子,村里也没有任何大人见过她,不知道她究竟住在哪里,不知道她每天靠吃什么活着。
七八岁的小孩子,也许已经被无良大人的鬼故事吓得害怕很多很多东西了,但是,他们永远不会怀疑或害怕每天跟自己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儿。
即使先前没有人认识这个小伙伴儿,即使这个伙伴成天光着脚在山林间穿行,即使这个伙伴拒绝离开大山。
孩子们还是不会往奇奇怪怪的方面联想,他们只是简简单单地把她当成朋友而已。
那是在陆祎生了一场大病之后的事儿了,那天陆祎小朋友发着高烧,坚称自己在山上看到了一个没有脸的小孩儿。
大人们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就连那天跟着她一起上山的小杜和大壮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