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维坦泽右拳落于左肩,应声向前一步将锁链取下,继而让开了位置,方便自己的主人进入。
退下之前,他又应了一遍:“是。”
休厄达利从大开的房门走了进去,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守卫们见他没有了后续,长松一口气。
他们站起身,手握在腰间挂着的长刀柄,之后盯着四周的目光再严肃不过,只想快点洗去失误在休厄达利心里烙下的痕印。
但谁也不知道,之后他们又为何失去了踪迹,再也没有出现于大家眼前。
房间内部。
“你今日怎么还有闲心到我这里来?”佩洛芙没抬头,她手上正拿着白面包,另一只手捏着叉子在餐盘上移动。
面包边缘处有个咬痕,她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含糊。
休厄达利:“看起来今天的伙食真不错。”
佩洛芙抬起头,就看见裴西跟在他身后,她顿了顿,连咀嚼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今天确实不错。”吞咽下嘴里的食物,佩洛芙回应道。
裴西倒不是拜礼那天的衣服了,看这件穿了有几天的衣服,休厄达利是真的很介意裴西穿着那套即位时的王服。
纸条已经藏好,其他的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佩洛芙扔下右手握着的勺子,再次往背后的墙面靠了靠。
这儿的隔音不是很好,——毕竟它的前身只是个寝殿而不是用来充当监狱的,门又留了缝,肯定将门外毫不掩饰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但她似乎完全没被影响到,我行我素地该干嘛就干嘛。
休厄达利笑意盈盈:“你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老狐狸,最讨厌这种什么情况都一副表情的人。
佩洛芙在心里诽腹着,全然忘了自己在还是个奸商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
“好啊,我一定好好吃,多吃点。”她假笑着说道。
前面两个在打着机锋,跟在后面的裴西反倒有时间观察起了周围。
房间昏暗封闭,内置的唯一一盏墙灯固定于佩洛芙头顶,大抵是用来给她照明的,比如现在,前边是房门大开时透进来的阳光,头顶纯白但有些暗淡的灯光,那点光几乎要看不见了。
没有光,没有充足的空气,没有说话的人,这是一种审讯中极其强硬的,从心理进攻的手段。
尽管佩洛芙看着没受到什么影响,裴西的整颗心还是沉进了苦水。
他要休厄达利承受以相同的苦难。
“你好像很讨厌我。”休厄达利突然问她。
这不是废话,佩洛芙翻了个白眼:“我当然讨厌你。”
她抬起了自己手腕,特意放到他面前抖了抖,晃动间镣铐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可是巧了。”休厄达利叹谓道,“其实我也不太喜欢管理员小姐你。”
自信直率,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更别提她还是他讨厌的拥有这些奇能手段的人,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